间的雕都透着森然寒意。
这些世家大族的主事者们却无人在意这般异象。此刻汴京已陷入三面合围之势——赤目军的血色旌旗在北,长生天的铁骑陈兵西境,大隋精锐更是直逼东门。
值此危局,偏生苏相突然称病不朝,书院也紧闭院门,这两座擎天玉柱的异常举动,让向来倚仗权势的九大姓顿时失了方寸。
如今苏相召令,便是共商其事。
苏相和书院不倒,就算是千军万马也难以破开汴京。
只要书院的惊神阵一开,天下宵小皆死尽,汴京还是乐土。
至于,投降于他国。
暗地里,这些世家却早已各怀鬼胎。赵氏与长生天暗通款曲已久,司马家更与大隋眉来眼去。
即便是那赤目军中,也未尝没有他们暗中输送的粮饷。
乱世将至,这些绵延千年的世家,又怎会不为自己留好退路
或许这位执掌朝纲百载的宰辅大人,还藏着“扶青天于即倒”的惊世手段
若在此刻站错阵营,最后遭了殃。
九大姓不敢不来,今日就算是谢家也有几位辈分高的族老前来。
还有最近乖事频发的诸葛家,也是来了几人。
这些平日里呼风唤雨的世家大族,此刻却都屏息凝神,不敢造次。
对于这位苏相,他们从来没有看清过
苏景所求又是什么
九大姓已经等到了下午,却也没有任何人有浮躁不耐,或者有却不敢表现出来。
苏相在御使大齐朝野已经太久了,久到他们生了奴性。
那是一种源自骨髓血脉的战栗,仿佛面对的不是当朝宰辅,而是某种更为古老可怖的存在。
后堂最高处,那张紫檀太师椅始终空悬。
椅背雕着的饕餮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张等待吞噬的巨口。
今日的苏府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往日苏相那几个常在府中走动的苏相之子,全不见踪影,偌大的府邸竟空无一人!
九大姓中几位已臻上三境的武道高手,甚至是还有几位璇丹境界之人,暗自心惊——整座相府空荡得诡异,仿佛除了他们,再无人气。
不过,这是苏相吩咐,他们也不敢怠慢。
“嗒嗒.”
突兀的脚步声自廊外传来,其间夹杂着液体滴落的声响。
“苏相,来了!”
众人不敢马虎,里面在椅子上挺直腰杆。
“哒哒!”
声音越来越近。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冥冥中似有什么可怖之物正从后堂深处逼近。
氛围诡异,堂内烛火齐齐一暗。
大门猛的关闭!
那空悬的太师椅前,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熟悉的声音响起,“都来了吧!”
烛火摇曳间,中堂墙上赫然映出一个三头六臂的狰狞魔影。
黏稠的血浆正从怪物周身滴落,踩在地上的一双赤足。
可怖的威压如实质般碾过厅堂,众人惊觉浑身真元凝固,仿佛被抽离了筋骨般瘫软在地。
那是铭刻在血脉深处的恐惧,竟还混杂着诡异的虔诚。
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