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旁的老奶奶声音发颤,混浊的眼里瞬间涌上泪水,“医生说的对,是该补补了…”
话刚说完,小孩的哭声猛地拔高,变得尖锐刺耳。
“哭哭哭!我让你就知道哭!你爸天天在外头累死累活,你在家就知道玩,也不知道替我分担分担。”
坐对面的女人像是终于等到了由头,“啪”地摔下筷子,一把揪住孩子的耳朵就往门外拽,可那步子却迈得缓慢,耳朵竖着,分明在等一个台阶。
晏清心下冷笑,这戏可真够老的。
他偏不接茬,反而给两位老人碗里各夹了一筷子菜:“你们也多吃点。”
二老愣了一下,随即受宠若惊般地连连点头,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诶,好,好…我们也吃,这就吃。”
两位老人眼圈微红,吃菜的模样比吃了山珍海味还满足。
而女人在门口等了个空,进退两难,戏彻底演砸了。
气急败坏之下,她拎起小孩就往院外走。
这是一个被哥哥一家子当血包往死里吸的故事。
原主比哥哥晏殊小五岁。
哥哥是厂里的会计,而原主自己也十分争气,去年刚从大学毕业,就被分配到了哥哥所在的厂子里,端上了这个年代人人羡慕的“铁饭碗”。
然而,一次寻常的下夜班,却让他的人生道路急转直下。
一名醉醺醺的司机驾车撞倒原主,导致原主下半身瘫痪,彻底失去了站立的能力。
而更令人无奈的是,这名醉鬼不是别人,正是厂长的小儿子。
厂长为了息事宁人,私下向他们家承诺,只要他们不将事情闹大,不仅赔偿款一分不少,还可以额外再提供一个进厂工作的名额。
对于这个条件,哥哥晏殊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他的妻子姜欣悦心里却打起了别的算盘。
因为,姜欣悦的弟弟,今年大学毕业,这个天降的工作名额,无疑是她帮扶娘家的绝佳机会。
姜欣悦不断地吹枕头风。
她反复强调,厂长势大,硬碰硬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不如拿足实惠。
久而久之,晏殊也被说动了心思,转而先去劝说父母放弃追究。
可两位老人爱子心切,死活不肯答应。
无奈之下,晏殊只好调转目标,对着瘫痪在床的原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一遍遍剖析利害:“既然弟弟你已经这样了,往后几十年吃药、护理都是一大笔开销,不如拿了厂长的赔偿金,为将来谋个保障。”
原主本就耳根子软,加上对未来充满恐惧,被哥哥磨了几次后,终于松口答应。
起初,姜欣悦还对原主的退让表示过感激,但时间一长,眼见这个小叔子只能瘫在家里,不仅无法创造任何价值,反而成了拖累,她心里的不满便与日俱增,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个碍眼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