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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听完来龙去脉,吴夫子皱了皱眉,心里有了个主意,问道:“其他教必修课的夫子呢?”
“那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只是——”
“怎么了?”吴夫子追问。
吴鹏展嬉皮笑脸的道:“就是被‘薅’急毛了,也开始编排我们了呗。”
这话吴夫子信,于是询问:“既然安青府学如今的教化水平这么差,你们俩有没有想过去徽安府读书?”
云新阳和吴鹏展对视一眼,云新阳开口道:“是有这想法,不过不是现在。之前徐佩奇在安青府的字画店里,也挂了您和我的画,被一位徐大人看中了。那位大人看着不知道是丹青高手,还是鉴画行家,从我们的画里看出了老爷子的画风和技法,还通过徐佩奇那个不守信用的家伙找到了我。好在我事先有准备,只说老爷子是偶遇相识的,没把您牵扯进来,那位大人倒也信了。后来他考了我和吴鹏展的学问,还透话说,下半年起有意在府学讲学一年。我们虽不知道他官阶多大,但瞧那气场,品阶肯定不低。我们想留在府学听听他的课,跟他多打打交道,倒不是想攀附,就是想多学些东西。”
吴夫子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为官之道,也是一门学问,多跟为官之人接触接触,确实能长些见识。”
小厮手脚麻利地撤下棋盘,几人却都没挪窝,仍坐在原地慢条斯理地啜着茶。茶雾袅袅,带着股清苦的回甘,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吴夫子目光落在云新阳身上,随口考较了几句经义。见他对答如流,条理比往日更清晰几分,夫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微微颔首:“这半年的学问,倒是着实长进了些。”
之后又闲话了几句与徐佩奇合作的商事,云新阳正准备起身告辞,去书房温书,不想范丞坤掀着帘子进来了。这当口若是起身就走,未免显得刻意避嫌,倒像是对人家有意见似的,云新阳只得按捺住性子,打算再坐片刻。
范丞坤一进来便东拉西扯,先说天气,又提近日课业,云新阳起初摸不透他的来意,听了半晌才回过味来——他还是想让自己给算一卦。
先前那几次算卦偏偏都应验了,这便让范丞坤对云新阳添了几分近乎迷信的信服。上一届春闱,就因云新阳死活不肯给他算,他竟笃定自己无望上榜,硬生生放弃了。如今三年过去,他再不想错过机会。
云新阳脸上露出几分赧然的笑:“范师兄,上回你没去春闱,难不成真是因我没给你算命?若是这样,可就太可笑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从前年纪小不懂事,才跟吴鹏展一唱一和地瞎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