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本来一铲子煤还能歇一会的他,这下子显得匆忙许多。
一柄铁铲不停地铲着,额前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流淌。
原本的大衣早就脱去,穿在里面的短袖工装已经全湿。
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郑爱国皱着眉头看了看压力表:“老赵,你一个人不行!
叫老刘去帮你!”
“能行!
咱可是跨过那条江的,大鼻子都没把我炸死,这点小问题,难不倒我!”
说着,直接把炉膛门固定住,憋着一股劲,奋力的往里铲了起来。
刘红旗拿起铁铲,硬生生挤出一个位置。
“你当你才40啊,孙子都快有了吧!
人哪,得服老!”
两人齐上阵,压力表的数值也升了上来。
但还是不能停歇,前面就是个爬坡路段,压力不够可不行。
没一会刘红旗身上也湿透了。
郑爱国皱了皱眉,起身就要把刘红旗换下来。
没料李铁军站了出来:“郑师傅,让我试试吧!”
。
说着一曲胳膊,衣袖下的腱子肉仿佛要夺衣而出一般。
“你”
郑爱国看了看自己的老伙计,微微点头。
李铁军大喜,扶着已经快虚脱的老赵坐下。
拿着铁锹就狠狠的朝着煤堆扎了进去。
如果说先前老赵的铁铲挥出了残影,李铁军就是连影子都看不到,歘欻欻
一帮的刘红旗赶紧退开,深怕影响了铁军的挥。
这劲头,吓得郑爱国连连阻止:“后生崽,慢点,慢点!
别一会闷炉子了!”
老赵喝了口水,缓过了劲来:“嘿这后生,三头驴都赶不上。
你要是来我们机务段做司炉工,妥妥的第一啊!”
“来,往前一步,别怕火烤,把煤块往里面扬扬!”
李铁军做了一会也冒汗了,不是累的,是被前面那个大炉子烤的!
“嘿,您别说,我最喜欢火车了。
要不是中专毕业,把我分到了轧钢厂,我一准能当上火车司机!”
三人大笑一番,有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你不上铁路的中专,连根铁轨的枕木都摸不到,别说当司机了!
不过这么一弄,几人倒是打开了话匣子。
“诶,你们不是轧钢厂的嘛?怎么轧钢厂还能生产拖拉机了?”
“我们现在的产品可多了!
不仅拖拉机、还有高压锅那!
对了,前阵子登报的那个压水井,也是江夏带着我们搞出来的!”
李铁军一指自己的好兄弟,有些眉飞色舞,但就这样,手上也没停活。
见过了上坡路段,郑爱国来了次长笛。
同时示意铁军放缓加煤的度。
“诶,这火烤着,跟我们的机前炉差不多了,忒热!”
赵卫国哈哈一笑:“炉火通红烤胸前,六面透风重污染,挥汗如雨揩不尽……”
“后背冰凉湿衣衫!”
火车三人组笑着喊出最后一句话。
刘红旗指了指郑爱国:“我们还好点,这个正司机得一直在那烤着,都成阴阳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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