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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李怀德重重地点点头。
“借着酒意,我从某个人怀里看到了一本维护记录。
采购记录是去年十月!
安装调试记录……没有!
使用记录……空白!
维护保养记录……空白!”
“凸(艹皿艹)!
这不是扯淡吗?!
好机器不用来练兵、积累经验,难道等天上掉个呆毛崽来帮他们开嘛!”
杨佑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他猛地一脚油门,小吉普出一声低吼,度陡然加快!
“等大事忙完了,老子要把他们吊在112厂的碉堡群里!
让咱家那小子的‘丫鬟’去伺候一下!”
“诶诶诶……激动个啥。
掉头!
掉头先回招待所!”
李怀德赶紧按住杨佑宁的胳膊,生怕他直接把车开进沟里。
“干嘛!
那机器放仓库里锈着,晚一天就是多损失一天!
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李怀德赶紧伸手按在他胳膊上,另一只手摸出烟盒,抖了半天没抖出一根。
风从车窗缝钻进来,把烟盒吹得哗啦响。
“你急个屁!”
李怀德终于捏出根烟,俯身在仪表盘下点着。
抽了口后,不由分说的塞进杨佑宁嘴里,让他冷静一点。
“咱是来查工业搬迁家底的,不是来当孤胆英雄的!
仓库靠近边境线,老毛子的了望塔离那儿也就两里地,咱俩半夜摸过去,万一被当成探子,开枪咋办?就算没开枪,回头人家说咱‘越界查访’,这账怎么算?”
“别忘了,咱家小子开会时,就提醒了这一点!”
杨佑宁的胸膛还在起伏,可脚下的油门松了些,车慢了下来。
车灯扫过路边一道锈迹斑斑的铁丝网,网顶上的倒刺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那也不能看着好机器烂在那儿!”
杨佑宁闷声道,语气里的火气消了些,却还带着不甘。
“你忘了厂里那台大弯折机的事了?求爷爷告奶奶都修不了,要不是蹦出个自家孩子,老子……”
李怀德抽了抽嘴角:“不提这事,咱们还是好朋友。”
李怀德从杨二愣子嘴里把烟取了回来,吸了口,烟蒂的火点在夜色里明灭。
“我没说不管,但得讲规矩。
这事吧,得叫上他们一起去,当着面查机器的状况,录下音、记好台账,让他们没法抵赖。
要是咱今晚偷偷去了,回头人家说咱‘私闯仓库’‘篡改证据’,咱查的账还有用吗?”
他把烟蒂在手中攥灭,火星溅起又很快熄灭:“咱现在是检查组,不是当年在轧钢厂跟人抢资源的愣头青。
凡事得站在明面上,让人心服口服,这才叫做事。”
杨佑宁沉默了,车轮碾过一块石子,车身颠了一下。
远处边境线方向偶尔闪过探照灯光……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问:“你这一套一套的,从哪学的?以前你好像没这么聪明……”
李怀德笑了,往椅背上靠了靠,语气里带着点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