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非同小可!”
副将急切地说道,“凉州王擅自在草原开战,已然违制。”
“而大蒙主力来势汹汹,凉州城危在旦夕!”
“我们必须立刻上报兵部,上奏朝廷,请陛下定夺!”
梁威将手中的军报缓缓卷起,不置可否地问道:“这位凉州王,是当今圣上的三皇子,对吧?”
“正是。”
“听说,他之前在北夷边境,用哈丹部五万颗人头也筑了一座京观?”
“……传闻如此。”
副将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梁威笑了笑,将那卷军报随手丢进了身旁的火盆里。
“将军,您这是……”
副将大惊失色。
“上报?”
梁威端起桌上的茶碗,吹了吹热气,慢悠悠道,“上报什么?”
“上报说,圣上的儿子在外面杀疯了,快管管他?”
“还是上报说,大蒙人要去打圣上的儿子了,咱们快去救驾?”
他瞥了副将一眼:“你觉得,朝堂上那帮相公们,是会先夸他为国争光,还是先弹劾他擅开边衅?”
“等他们吵出个结果,黄花菜都凉了。”
“可……可凉州若失,我嘉峪关将直面大蒙兵锋,唇亡齿寒啊!”
“唇亡齿寒?”
梁威冷笑一声,“我嘉峪关在此矗立几百年,靠的是这坚城高墙,靠的是咱们麾下这数万将士,什么时候靠他凉州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副将的肩膀,语重心长道:“这是神仙打架,咱们凡人,看戏就好。”
“那位三殿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胚。”
“他赢了,咱们相安无事。”
“他输了,自有大军来援。”
“我们掺和进去,赢了没功劳,输了,里外不是人。”
“咱们的职责,是守好这嘉峪关。”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梁威指了指火盆里,已经化为灰烬的军报。
“今天,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传令下去,全军戒备,严守关隘,但凡有任何异动,格杀勿论!”
副将看着眼前这位老谋深算的将军,又看了看关外那片风起云涌的草原,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
他躬身一拜,沉声道:“末将,遵命!”
千里之外,大盛王朝都城,金銮殿。
西南数州大旱,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二皇子赵朗手持奏疏,立于殿中,正慷慨陈词,奏请朝廷开仓放粮,减免赋税,并详陈了一套颇为周全的赈灾方案。
这本是收拢人心,彰显贤德的大好时机。
然而,龙椅之上的庆帝,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似是落在赵朗身上,实则早已飘向了殿外,神情平淡,看不出喜怒。
赵朗心中微沉,刚上奏完,一名须花白的老御史已然出列,手持象牙笏板,声如洪钟。
“陛下!
臣,都察院左都御史程知图,有本要奏!”
庆帝眼皮抬了抬,淡淡道:“讲。”
“臣,弹劾凉州王赵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