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换回来了？”
“是。”
“很好。”
拔都汗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不屑神色。
他举起金杯，轻轻晃动着里面的马奶酒，慢条斯理道：“一条快要被掐死的狗，在临死前，总会叫得特别凶，甚至还想反咬一口。”
拔都汗环视着帐内激愤的众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你们在气什么？”
“气他拿了我们的钱粮？还是气他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
“让他嚣张，让他得意。
他吃得越饱，喝得越足，就越会安逸地待在孤夜城，做着财的美梦。”
拔都汗冷笑一声，“赵轩这南朝小子，万万不会想到，阿勒坦的五万铁骑，此刻已经兵临凉州城下。”
“等到凉州被攻破的消息传来，等到他现自己的老巢被人端了，后路被彻底斩断，你们觉得，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帐内的喧嚣瞬间平息了。
众将脸上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恍然大悟后的残忍快意。
“大汗英明！”
“哈哈哈！
还是大汗想得周到！
这叫釜底抽薪！”
“没错！
赵轩现在就是个瓮中之鳖！”
“等三王子拿下凉州，我们再回过头来，把他连同那三万孤夜城的降兵，一起包了饺子！”
“到时候，他吃下去多少，就得给咱们十倍百倍地吐出来！”
将军们又重新变得兴高采烈，纷纷举杯向拔都汗敬酒，吹捧着他的深谋远虑。
金帐内再次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仿佛赵轩的覆灭已是板上钉钉之事。
帖木儿也抬起头，心中的屈辱被这美好的前景冲淡了不少。
是啊，就让那群南人再得意几天，等他们变成丧家之犬的时候，自己一定要第一个冲上去，把他们全都踩进泥里！
就在这时，帐帘被猛地掀开，一名斥候统领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甚至来不及下跪行礼。
“大……大汗！
不好了！
紧急军情！”
拔都汗眉头微皱，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说！”
“赵……赵轩！”
斥候统领大口喘着气，大声喊了出来。
“赵轩率领他的五万大军，正……正朝着我们王庭的方向，全奔袭而来！”
“什么？！”
金帐内，死一般的寂静。
上一秒还欢声笑语的将军们，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有人手中的金杯“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出刺耳的声音。
所有人都像是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又惊又怒地瞪着那名斥候。
赵轩？
五万大军？
奔袭王庭？
他疯了吗？！
他不去救他的老巢凉州，跑来我们王庭送死？
拔都汗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
瞳孔猛地一缩，捏着金杯的手指因太过用力而微微白。
他算到了一切，算到了赵轩会恼羞成怒，算到了赵轩可能会困守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