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声如洪钟:“陛下放心!
臣此去,若不能击退蛮兵,便将这颗头颅,留在凉州城头!”
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庆帝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一丝自责和怅然:“是朕,是朕没教好儿子。”
“那个混账东西,自己作死也就罢了,说不定……还要连累烟儿和苏婉那两个丫头,让你这老家伙,再尝一次白人送黑人的滋味。”
此言一出,犹如一根钢针,精准地扎进了慕容正心中最痛的伤口。
他的长子和妻,便是战死在与大蒙的沙场上。
慕容正的身躯微不可察地一颤,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中一闪而逝的冰冷。
他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势,声音却硬了几分:“为国尽忠,乃臣子本分。”
“凉州王殿下亦是为国征战,纵使马革裹尸,也是荣耀。”
话虽说得冠冕堂皇,但那股对赵轩的强烈不满,已是毫不掩饰。
在你眼里,我女儿的性命,就跟你那个混账儿子一样,是可以随时为国捐躯的代价吗?
庆帝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正欲再说些什么。
“报——!”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名锦衣卫校尉快马加鞭,冲开人群,直奔龙辇而来。
“陛下!
凉州八百里加急!”
校尉翻身下马,动作快得几乎要摔倒,双手高高捧着一卷盖着火漆的竹筒。
又是凉州急报?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赵瑞和赵朗的嘴角,几乎要压抑不住地上扬。
来了,一定是那个废物的死讯来了!
慕容正猛地抬头,攥紧了腰间的佩剑。
“念!”
庆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的颤抖。
锦衣卫指挥使钱肃不知何时已来到近前,他亲自接过竹筒,验过火漆,抽出里面的绢帛,快步走到龙辇旁,展开。
整个北门内外,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钱肃深吸一口气,用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尖锐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念道:
“凉州王赵轩,于孤夜城外,以两万兵力,大破阿史那十万联军,救出被困将士三万。”
什么?!
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两万破十万?
开什么玩笑?
赵瑞和赵朗同时脸色一僵,双目瞪圆。
钱肃没有停顿,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仿佛在宣读一篇惊世骇俗的檄文:
“其后,凉州王并未南归回援凉州,而是挥师北上,绕道千里,奇袭大蒙王庭!”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响。
奇袭王庭?他疯了?他怎么敢!
百官哗然,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慕容正瞳孔骤缩,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
庆帝在龙辇内猛地坐直了身体,一把掀开了面前的珠帘,死死地盯着钱肃手中的绢帛。
钱肃的声音,此刻已经带上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和颤栗,几乎是吼了出来:
“王庭之战,凉州王亲率大军,阵斩大蒙精锐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