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官价五倍。”
王老板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脸色惨白如纸。
疤面的目光,又转向那个尖嘴猴腮的孙老板。
“孙氏炭铺,你囤积木炭三万斤,封锁城南货源,致使黑市炭价一日三变。”
孙老板“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浑身抖如筛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疤面的目光,如刀一般,落在了杜申身上。
“杜氏商号,你联络诸家,哄抬炭价,牟取暴利。昨日,更是在此地,定下毒计,欲以百姓性命,构陷于我主。”
完了!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竟然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此事……此事都是杜申一人的主意!与我等无关啊!”
雅间内,哭喊求饶之声,响成一片。
先前还称兄道弟、同谋毒计的商人们,此刻为了活命,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杜申身上。
杜申面如死灰。
他知道,今天这关,怕是过不去了。
但他不甘心!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最后的疯狂。
“长公子殿下!我等哄抬物价,或有不妥,但并未违反大秦律法!”
“大秦律,可没有哪一条规定,商人不能涨价!”
他这话一出,原本还在哭嚎的几个商人,也都愣住了。
对啊!
法无禁止即可为!
他们只是涨价,又没有杀人放火,他一个长公子,还能把他们怎么样?
“没错!我们是商人,逐利是本性!那些穷鬼自己没本事,冻死了,与我等何干?”
王老板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壮起了胆子,从地上爬了起来。
“殿下身份尊贵,为了一些贱民,与我等为难,传出去,岂非有失身份?”
扶苏静静地听着他们的狡辩,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那双原本平静的眸子,深处却仿佛有风暴在凝聚。
他看着这群人丑恶的嘴脸,脑海中却闪过那个在雪地里被发现的、身体已经僵硬的两岁孩童,闪过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旧对他露出期盼眼神的百姓。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他心底最深处,轰然爆发。
“所以,在你们看来,那些冻死的人,都该死?”
扶苏的声音,已经冷得不带一丝人气。
杜申梗着脖子,彻底破罐子破摔。
“不是该死,是活该!”
“他们生来就是贱命一条,能为我大秦的土地垫上一抔土,都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好一个活该!”
扶苏怒极反笑。
他缓缓地,缓缓地拔出了腰间的青铜长剑。
剑身如一泓秋水,倒映出他冰冷刺骨,再无半分仁慈的眼眸。
“铿——”
清脆的剑鸣声,在雅间内回荡,也斩断了所有人的侥幸。
张苍脸色大变,急忙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劝道:“殿下,不可!为这些奸商脏了您的手,不值!此事,可交由廷尉府处置,万不可在此动用私刑,否则,于您的名声有碍啊!”
疤面也皱起了眉,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