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刘季,也站在人群之中。
他看着台上的扶苏,又看了看那些如同鬼神般的督军,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他知道,这位长公子殿下,要动真格的了。
张苍展开纸张,高声诵读,声音在寒夜里传出很远。
“奉长公子令,立军法三章!”
“其一,凡营中斗殴、聚众闹事者,无论缘由,主犯斩,从犯鞭笞五十,罚劳役三月!”
“其二,凡行军途中,临阵脱逃者,一经抓获,斩!知情不报者,同罪!”
“其三,凡怠慢公务,不听号令,延误行程者,视其情节,鞭笞、罚役,乃至斩首!”
众人脸色瞬间煞白。
扶苏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诸位,都听清楚了吗?”
无人应答。
死一般的寂静。
“本公子再问一遍,都听清楚了吗?!”
扶苏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森然的杀意!
“听……听清楚了!”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稀稀拉拉地回应道。
“很好。”
扶苏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从现在起,谁敢碰,谁就死。”
“本公子说到,做到。”
他挥了挥手。
那上千名督军,便如同千道黑色的影子,无声无息地散开,走向各自负责的营地。
整个大营的喧嚣,仿佛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了喉咙。
然而,积压的矛盾,不会因为恐惧而消失。
它只会被压得更深,直到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以更猛烈的方式爆发出来。
就在军法颁布的当晚,右营,出事了。
起因,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
一名来自楚地的民夫,因为赌博输光了口粮,便趁着夜色偷了同帐一名齐地民夫的草鞋。
被发现后,两人先是口角,随即动起手来。
楚地与齐地,本就有世仇。
这一打,立刻引爆了整个营帐的火药桶。
同乡帮同乡,很快,一场几十人参与的大规模械斗,就在营地里爆发了。
木棍、扁担、石块……所有能当做武器的东西都被用上了,咒骂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就在械斗刚刚开始的时候,五十名负责右营的督军,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整个营帐。
他们没有喊话。
没有警告。
为首的一名独眼督军,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场中的乱象,便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杀。”
五十把秦剑,同时出鞘!
那不是打斗。
那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熊大正一脚踩在田七的胸口,享受着同乡的喝彩,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他刚一回头,便看到一道快到极致的寒光。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整个世界便天旋地转起来,他看到的最后景象,是自己无头的身体,还在喷涌着滚烫的鲜血。
这些在战场上与匈奴人肉搏过的老兵,对付一群只会王八拳的民夫,简直就像是虎入羊群。
剑光闪过,血光迸溅!
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