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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啊!
粮食、布匹、药材、甲胄、弓弩、箭矢……
将闾甚至有种冲动,现在就带着这些装备,冲出去跟东胡人干一架。
但他忍住了。
“传令下去!”将闾对身边的黄里说道,“将所有物资,全部运入武库和粮仓,严加看管!”
“遵命!”黄里领命而去。
很快,长公子扶苏为安北王带来海量援助物资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阳乐城的每一个角落。
而到了晚上,另一则更加劲爆的消息,开始在城中悄然流传。
“听说了吗?长公子和安北王在王府里吵起来了!”
“吵起来了?不能吧?下午不还好好的吗?”
“千真万确!我表哥的二舅子的堂妹的姑父就在王府里当差,他亲耳听到的!据说吵得可凶了,长公子把桌子都给掀了!”
“为什么吵啊?”
“还能为什么?听说长公子不满安北王在辽西的酷烈手段,说他滥杀无辜,丢了大秦的脸面。安北王也是个倔脾气,当场就顶了回去,说长公子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根本不懂辽西的苦!”
“我的天,这……这不是要闹翻天吗?”
“可不是嘛!据说长公子已经放话了,明天就走!回咸阳找皇帝告状去!”
一时间,各种版本的小道消息,在酒肆、茶馆、街头巷尾疯狂传播。
有人说长公子宅心仁厚,看不惯安北王的杀戮。
有人说安北王为国守边,受了天大的委屈。
更有人猜测,这背后是不是牵扯到了朝堂之上的权力斗争。
整个阳乐城,白天还因为物资的到来而欢天喜地,到了晚上,却被这兄弟反目的传闻搞得人心惶惶。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扶苏和将闾,此刻却正坐在王府后院的一间密室里,悠闲地喝着茶。
“大哥,你这招也太损了。”将闾咂了咂嘴,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笑意,“我估计现在外面,已经把我说成一个忤逆兄长,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了。”
扶苏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淡然道:“一点虚名而已,我不也被说成妇人之仁,只知道空谈仁义的蠢蛋吗?”
“话是这么说……”将闾挠了挠头,“可我还是担心,这戏演得太过了,万一东胡人不信怎么办?”
“信与不信,在于他们自己如何解读。”扶苏放下茶杯,“我给他们看到的,是堆积如山的物资,和即将反目成仇的兄弟。”
“他们可以解读为,大秦虽然送来了援助,但主事者之间却产生了巨大的分歧,辽西的内部并不稳固,这对于主战派来说,是个好消息。”
“他们也可以解读为,大秦的长公子是个心慈手软的儒生,只要把他哄好了,辽西的边防政策就有可能改变,这对于主和派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你看,无论他们怎么想,最终的结果,都是让他们把注意力,从‘如何应对一个团结一致、实力大增的辽西’,转移到‘如何利用大秦内部的矛盾,为自己谋取利益’上来。”
扶苏看着将闾,微微一笑。
“这就够了。只要他们的注意力被转移,我们的机会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