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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栋身上,防弹甲的轮廓清晰可见。
刘戴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他疯了一般抽出匕首,刀刃上沾着的不是血,而是甲胄外层的布料纤维。
“那又如何!像你这样冷血冷情的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刘戴嘶吼着扑上前,匕首改刺为划,直逼刘栋的脖颈。
刘戴年轻又常年锻炼,身手较好。
刘栋毕竟上了些年纪,仓促间只避开了要害,匕首还是在他颈侧划开一道血口。
温热的血溅在刘戴脸上,他眼中泛起疯狂的红,正要再补一刀,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刘先生!”忠心护主三十年的心腹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稳稳对准刘戴。
他看着刘栋颈上的血,扣紧扳机,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竟然敢弑父!”
刘栋的心腹是看着刘戴长大的。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从小只会小心翼翼讨好刘栋的孩子,竟然会有一天将刀对准刘栋!
刘戴的匕首离刘栋的喉咙只剩半寸,闻言猛地回头,眼里还残留着弑亲的狠戾。
“滚开!这是我们的家事——”
话音未落,枪声在空气里炸响!
子弹精准地穿透刘戴的肩胛!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踉跄着后退,匕首“当啷”落地。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迅速蔓延开的血渍,又抬头看向父亲。
刘栋正捂着颈侧的伤口,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为…为什么…”刘戴的身体缓缓滑倒,撞在冰冷的集装箱上。
残留的烟花纸被震得簌簌落下,落在他逐渐失去神采的脸上。
心腹快步上前扶住刘栋,枪口仍死死指着地上的刘戴。
刘栋推开他的手,走到儿子面前,用脚踢了踢那把染血的匕首。
“我以为,你是我最听话的儿子。”他看着刘戴,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刘戴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他曾经也以为,他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
刘栋的声音平静无波,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的:“今日,刘戴牺牲于野狼帮派的围攻中。”
刘栋语气惋惜:“战争之后,按照该有的样子,风光厚葬。”
刘戴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声音。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他看见头顶的烟花纸簌簌落下。
匕首被刘栋扔在一旁,金属碰撞地面,像一声迟来的叹息。
……
一个晚上死了两个儿子。
好好的继承人突然全都没了,刘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意识才逐渐回笼。
这会儿,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湿透了。
刘栋有些心不在焉地拿起桌子上的布防图。
两个儿子的脸在眼前交替浮现。
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不知道是悲恸还是愤怒。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变了向,卷着几片枯叶撞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刘栋没在意,直到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凉意,才猛地回过神来。
办公室的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道缝,一股混合着血腥的气息钻了进来。
刘栋猛地回头,手里的钢笔“啪”地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