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爆的余震仍在地表震颤,我们跌跌撞撞地逃离地下城堡。
潮湿的海风裹挟着硫磺味扑面而来,远处的火山口时不时喷出暗红的火星,在夜幕中划出诡异的弧线。
我们的火把在林间晃动,照亮那些被辐射扭曲的植物——叶片呈现出不自然的紫色,藤蔓上布满瘤状突起,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殖质气息。
"
快看!
"
詹妮弗突然抓住我的胳膊,她的靴子陷进松软的泥地里。
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一座巨大的钢筋混凝土碉堡从杂草中突兀地显现。
墙面布满蜂窝状的弹孔,锈迹如同干涸的血迹般蜿蜒而下。
这座碉堡足有三层楼高,底部周长近百米,顶部的了望塔歪斜地指向天空,活像一颗被折断的獠牙。
"
是美军二战时期的防空碉堡。
"
沈离歌用匕敲了敲墙面,出沉闷的回响,"
至少能承受155毫米炮弹的直接命中。
"
我们的目光扫过碉堡入口处坍塌的机枪掩体,那里的混凝土被某种巨大力量撕裂,露出内部扭曲的钢筋,"
但这里显然遭遇过比炮火更可怕的东西。
"
夜幕彻底笼罩岛屿时,我们终于撬开生锈的铁门。
一股陈腐的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某种腥甜的气息。
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面,散落的弹壳与破碎的防毒面具在尘埃中闪烁。
墙角的弹药箱上爬满蛛网,箱盖上"
secret"
的红章早已褪色成暗红。
沈离歌用脚踢开挡路的杂物,突然僵在原地——地面上赫然印着一排巨大的爪痕,每个足印都有脸盆大小,边缘还残留着暗褐色的黏液。
"
生火!
"
詹妮弗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们在碉堡中央清理出一块空地,将找到的枯木堆成篝火。
火焰升腾的瞬间,墙上的阴影开始扭曲舞动,照见斑驳墙面上的涂鸦:
褪色的星条旗旁,用暗红颜料写着"
它们从海里来"
,而在另一处角落,有人反复刻着同一个单词"
aboation"
(怪物),刻痕深可见骨。
我倚着冰凉的墙壁打盹,沈离歌和詹妮弗分别守着左右两侧。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溅在头顶的横梁上,惊起一群变异的飞蛾——它们的翅膀呈现出诡异的透明质感,复眼在火光中泛着幽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从通风管道传来,像极了无数细沙在流动。
"
有东西!
"
沈离歌突然翻身坐起,手按在腰间的石刀上。
我和詹妮弗几乎同时惊醒,只见一道灰影从墙角闪过,度快得如同鬼魅。
篝火将熄未熄的红光中,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在暗处亮起,如同散落的红宝石。
当第一缕月光从射击孔斜射进来时,我们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怪物——那是一条通体灰黑的巨蛇,却长着两个狰狞的蛇头。
每个嘴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