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事。
办完这件事之后，江澈心里都松了口气。
接着去黑石村，查当年的蛛丝马迹。
确实也查到了，只是被青龙会的一场天灾之局给破解了。
如今那地方都塌陷了，山川龙气直接混乱不说，找到的血迹位置也完全无迹可寻了。
这等于到了手上的证据又没了，还差点带着柳婉清一起共赴黄泉。
哦还有个苏酥。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三人福大命大得救，却也没法再用这条线索了。
那个丢出麻绳喊着‘娃子抓住’的淳朴老人，如今沉眠山中，于漫山坟冢来说只是其中一座，算不得什么。
于偌大的华夏来说，也不过是多了一个孤魂野鬼。
但是对黑石村来说，却少了个赤脚郎中，少了个拿着旱烟杆对来看望他的后辈喊着一声声娃儿的老人。
两件事成了一件，失败了一件。
败得还很彻底。
败得弄丢了一位慈祥老人的性命。
江澈心口有些堵得慌，幽幽一叹。
“唉——”
顾浅溪在前面走，沐嫣然落后一步跟在后面，恰好又领先江澈半步。
看着三人是同行，实际上前中后好像不认识似的。
听到江澈叹气，沐嫣然脑子里还在想着酒店大堂那忘情一吻，总觉得那感觉可能会很舒服？
看柳婉清的样子，面红如血，眼神迷离，两人对视跟拉丝了一样，应该不至于难受吧？
难受也做不出这样的反应对不对？
可她连男人的手都没拉过，光靠脑子去想，又怎么会想得到那到底是怎样一番独特的滋味儿。
“你干嘛突然叹气？”
沐嫣然好奇问道。
看着这天真无邪的少女，江澈不假思索道：“突然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无所不能，所以叹气。”
沐嫣然噫了一声，“那肯定不会无所不能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缺点和弱点，你要是无所不能，那不成神仙了？”
江澈怔了下，“说的也是。”
沐嫣然又说道：“而且你才十八岁诶，就已经是金龙令使了，听师父说，你前两天还杀了个八品内家宗师？”
“这已经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了好吗！”
“我还差几个月满十八岁，但是感觉就算满了，也做不到你现在的程度，你还叹气呢，那我是不是该哭了？”
江澈有些好笑的说道：“有道理。”
沐嫣然显然没细想。
少女心思单纯，对他的话想的也只是表面，挺好的。
像他反倒被王堂前说身上全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成。
走在最前面的顾浅溪忽然说道：“邓大爷的死非你之过，不要把他人之错强加在自己身上，徒增负担。”
“至于无所不能，嫣儿说的没错，但就算是神仙，也没办法无所不能。”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被贬下凡的了。”
顾姐姐开导，一下点题，让江澈怔愣了一下，随即心头笼罩的厚重乌云，缓缓散去。
他人之错。
确实。
他去查案，目的是为了找到青龙会的线索，而不是想害邓大爷。
提前埋伏并且设下天灾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