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光。
不单是造型周正,年份也最久。
他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用黄金眼看得更仔细了些。
这是清朝初期的,实打实的老东西,估摸着能值二十来万。
二十万多啊……
周安心里啧了一声,就这么个巴掌大的小玩意儿。
再过几十年,够换辆不错的家用车了。
他这才小心地伸出手,轻轻把这鼻烟壶捏起来,拢在手心。
分量不沉,却像是托着块宝贝,他凑近些仔细瞧。
壶的一面上画着荷塘莲叶,墨色浓淡相宜。
叶子的脉络、花瓣的边角都画得清楚。
他又轻轻转了转壶身,这一转,更惊着了。
另一面竟还有字!是题的七言绝句,字迹不大,却笔锋利落。
一笔一划都嵌在壶壁上,跟旁边的画配得正好。
“嚯!”
周安忍不住低低赞了一声,声音里都带着稀罕。
“这小小的鼻烟壶,又是作画又是题字的,可真能耐!”
他把壶捧在手里,看了又看。
越看越觉得这老物件透着股,说不出的精巧!
这会儿仔细打量,才发现这玩意儿真不是一般的物件。
他原先瞅着这透亮劲儿,还当是烧得极好的细瓷。
毕竟这年头能见到这么匀净透亮的东西,大多是瓷器。
可这会儿指尖贴着壶壁摩挲,又对着日头看了半晌,才觉出不对来。
瓷器摸着是温润里带点瓷质的涩感,透光看也总有层淡淡的乳白。
可这鼻烟壶不一样,通透得邪乎。
日头光穿过去,能把他掌心的纹路清清楚楚映出来。
摸着也滑得像抹了层薄油,是那种玉石玛瑙才有的凉润。
“大哥,”
周安抬眼看向摊主,把鼻烟壶小心托在手心。
“您这物件是啥材质的?瞅着比瓷的透亮多了,还怪滑溜。”
老大哥听他问完,笑着说道。
“小兄弟有眼光!这可不是瓷的,是水晶的!”
“正经的老水晶,以前搁大户人家都算是宝贝,比那些烧出来的瓷壶更好,这通透劲儿,瓷壶哪比得了?”
周安“哦”了一声,心里跟着亮堂了。
难怪黄金眼给的价高,水晶的底子本就值钱,更别说还是老物件。
正琢磨着,老大哥又指着壶上的画和字。
“不光是料子好,你再看这上头的活儿,这可不是外头随便画画的,是内画!”
“内画?”
周安没听过这说法,皱着眉往壶里头瞅。
可壶口太小,只能看见一点点模糊的影子。
“就是在里头画的!”
老大哥用手指着壶壁,继续说道。
“你瞅这画,这字,全是在壶内壁弄的!这功夫可不是随便哪个匠人能拿捏的,得是干了几十年的老师傅,手上的劲儿、眼里的准头都到了家,才能弄出来!”
他这么一说,周安心里大概明白了一些。
老大哥见他听得认真,干脆蹲在那儿细细给他讲。
“市面上大多鼻烟壶,那画都是画在外头的,就跟咱们在瓷碗上画画似的,笔直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