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瘫软在地,昏睡过去。
意识像被困进一个巨大的透明气球里,四周空气朝球体拼命挤压,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猛然深呼吸一口,是原始树林里那种泥土枯叶的气味,夹杂着些灰尘和土腥。
这是哪里?
李燕燕用手揉揉眼睛,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手,原来又回到了五六岁的小钟离记忆中,此刻天还黑着,自己正被母亲搂在怀里,二人半坐在坟堆不远处的泥土地里,身旁放着一个打开的手电筒。
亮光照在母亲身上,母亲正小声抽泣着,她能感觉到母亲一震一颤的身子在寒风中显得那么单薄。
“妈妈?”
“孩子,你醒了啊,你可算是醒了,快把妈给急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怎么会大晚上跑到坟地这儿来,多危险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爸以后可怎么活啊……”
母亲抽泣声逐渐哽咽,吓得李燕燕赶紧抱紧她:“妈妈,你别哭,我没事。”
看着小宝贝醒来后不哭也不闹,一点儿不像别的乱跑走丢后被找回的小孩那样哇哇乱哭,反而还安慰自己,钟离母亲反倒没那么伤心了。
“你没事就好。”母亲抹了把泪,扶着小钟离站起身。
“妈妈,月娥姐姐呢?”
“她……哎!回头妈再和你说吧!咱们先回去。”母亲支支吾吾的。
李燕燕狐疑地观望四周,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原来在场不只有她们母女两人,就在她身后,站着一群大人,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好几个手电筒互相照着彼此,李燕燕能隐约看到他们一个个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
李燕燕凭借着女主的模糊记忆,大概认出了其中几个人:穿黄色短袖叼着烟的是大伯,一身花裙子的微胖女人是黄婶,穿条纹汗衫戴副眼镜的大腹便便的男人是村长,还有一个穿着灰格子长袖衫、戴顶圆草帽的王大妈,而王大妈身后还躲着个胖小子,那是豆包。
其他人她就没什么印象了。
只见王大妈把豆包紧紧护在身后,豆包哭得脸通红,怀中抱着个银色的东西,像是录音机。
几个村民正对着钟离大伯和黄婶指指点点,像在责骂,村长则跟个和事佬一样拦在中间,两边劝。
一看到王大妈那副护犊子的紧张神情,李燕燕就想起来了,她是豆包的母亲。
王大妈一辈子劳苦命,自己下地干活累的弯腰驼背的,但却很溺爱儿子,把豆包养的是白白胖胖,性格好哭还胆小,估计是大晚上发现豆包没回家,找到后山来了吧?
可那群大人们到底在吵什么呢?
难道是大伯为了俩鸡蛋要教训豆包的事?
可这阵仗也太大了呀,至于这么多村民出来说理闹事吗?不就是俩鸡蛋嘛!
李燕燕忽然想起正事,月娥还没见到呢,连忙又问了一遍母亲:“月娥姐姐到底去哪了?”
母亲叹口气,指了指黄婶身后脚下。
李燕燕顺着看过去,这才猛然看清,那黄婶身后地上竟然躺着个人。
准确来说,那是一具小女孩的尸体!
女孩头枕在被黑血弥漫的石块上,血还在一点点往下滴,一点点渗进土里。女孩的脸微微侧倾,身体呈仰卧状,四肢没有规则地摊开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