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自个这么做无异于引火烧身。
下边的人晓不晓得?倘若不晓得,自个只怕都无法活着走出山西,倘若晓得,只怕都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这里不是京师,在这里,刘宇就是镇守太监之外最大的存在。
关键孙汉大伯如今应该在真定,真出了事,谁都救不了他。
第二日一大早,郑直带领马队折向正东,一日后到达繁峙城外。
繁峙不设驿站,要想投宿,要么找榻店要么借住民家。
可不管哪一条,都需要进城。
没办法,这里已经属于鞑子兵锋地界,自从今上登基,大同地界各城城外这几年哪敢住人。
原本他们可以直接进城,奈何郑直不愿意暴露身份;奈何他们的马上带着一张少有的熊皮。
朱千户下马与税监交涉,郑直则闲得无聊四下打量这不大的县城。
无意中瞅见城门不远处的一座石碑,好奇的踢踢马腹,待到近前,才现是一块记载修缮此城的记功碑。
顿时兴趣缺缺,朝廷花银子,修城的是卫所军卒,可这碑上不都是一群当官的名字……咦?
原本准备离开的郑直勒马回身仔细瞅了瞅,跳下马来。
凑到石碑跟前,盯着上边一处看了起来“……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郑福……”
他伸出手摸了摸面前的这几个字,突然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五郎。”
朱千户凑了过来“咋了?”
“没事。”
郑直收回手,转身问“办好了?”
“是,可以入城了。”
朱千户点点头。
郑直再次上马,走吧。
他突然对这小小的繁峙城感到了亲切,想要在这里追寻一下祖父曾经的足迹。
之后几日,郑直选择在繁峙逗留,每日除了在县城内瞎转悠,就是喜欢听街头巷尾里关于成化朝修缮城墙的故事。
朱千户起初觉得莫名其妙,可听了几次,他不得不将故事里偶尔出现的后军都督府都督佥事郑福和郑直联系起来。
郑家是外来户,这他早晓得,可是之前是做啥的,他不晓得。
跟了郑直之后,也不好瞎打听。
如今看来,郑家如今算是家道中兴。
“五郎。”
又闲逛了一整日后,郑直带着朱千户悠哉悠哉的回到了榻店。
刚刚走进院子,陈懋就凑了过来“刚刚住进来一支商队,拉的也是铁锅。”
郑直一愣“广锅?”
“不晓得。”
陈懋摇摇头“看的很严,不过是从京师那边过来的。”
郑直点点头,果然刘家这么明目张胆,上边是有人晓得的,只是不晓得是谁“盯着他们。”
陈懋应了一声走了,郑直坐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井陉径的遭遇让他对自个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郑直已经现他遇事变得瞻前顾后,谨小慎微,患得患失起来。
可不晓得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让他在这里见到了祖父曾经的痕迹。
他之前听过关于祖父郑福的种种传闻,却从没有如今这般感触良多。
祖父这一辈子从没有袭职资格的旁支庶子,一路靠着两个肩膀扛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