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端阳节在众人的期待中到了,一大早,郑值师徒五人带着廿子等几个佃户,坐着租来的两辆桐油马车准时来到了大林济村。
早就得到信的乡人已经以社戏戏台为中心,亚肩迭背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从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的郑值,心里一下子有些慌。
普陀寺的人比龙兴观众人来的稍稍晚了片刻,几个身穿七条衣的僧人恭敬有礼的走到了戏台对面。
郑值暗自懊恼,自古以来,身份越是贵重,出场越是最晚,如今还未比试,己方已经弱了一分。
反而是四位先生,对此见不以为意,张日庆甚至戏言“客来矣。”
双方人都齐了,一位须皆白的大头巾走到了戏台上,拱手八方后,开口说了起来。
只是此人中气不足,尽管郑值就在戏台边缘,却只听到了一鳞半爪,什么鸿宾远来之类的客套话之后,开始介绍起了来此旁听的显贵,果然那个张千户也来了。
如此进行了一炷香以后,最后终于进入了正题“第一场,普陀寺至善禅师对龙兴观陈道长。”
“……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而所以神也。
日月有数,大小有定。
圣功生焉,神明出焉。
其盗机也……”
仙风道骨的陈守瑄站在擂台正北方,玄武位,声音抑扬顿挫,奈何环境使然,再加上周围闲汉村妇的不规矩,如同那位大头巾的遭遇一般,距离戏台稍微远的的地方就已经听不到了。
待陈守瑄好不容易说完,台下由一些妇人起,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郑值看了眼远处上蹿下跳的廿子,总算松了口气,这二百钱没白花。
然后普陀寺的主持至善禅师迈着四方步登上擂台,走到了刚刚陈守瑄所站的地方停下。
台下的郑值暗骂无耻,本朝自太宗以来崇信玄武,可玄武乃是道门星宿。
“……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
何以故。
如来所说身相。
即非身……”
不管郑值高不高兴,至善那如同钟鸣般的嗓音已经传了过来,很对得起他那体型。
公平而言,不说谁高谁低,只说这效果,龙兴观又弱了一分。
好在本轮陈守瑄,至善,一个道情一个讲经,如同鸡同鸭讲。
来旁听的人不管要不要脸面,虽然内心已经有了认知,却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得罪任何一方,所以第一轮平手。
郑值有些郁闷,他原本可是以为陈守瑄拿下开门红是手到擒来的。
第二局想都不用想输定了,那么接下来就靠自己了。
想到这,郑值摸了摸放在一旁的弹弓,心中稍安。
正在郑直愣神的功夫,双方的选手登上了擂台。
出乎所有人预料,普陀寺这次派上场的至平和尚体格普通,竟然与孟如松不分仲伯。
所有人都知道本场可是武斗,台下已经有人叫起好来。
双方各自站定,互相行礼,场内一下子静了下来。
只是二人却互相一动不动的站着足足一炷香,不少人已经不耐烦的聒噪起来。
郑值却心中叩齿,祈求两人就这么互相瞪着眼得了。
终于孟如松有了动静“羽士孟如松,师从玄武庙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