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宁静祥和。
朱心沂依然是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文件,恬静优雅且不失迷人之色。
在她下首右侧还坐着两个红袍大臣,其中一个徐子宁还认识。
或者说是这人认识徐子宁,见他推门进来便微笑道:“多日未见,徐指挥使还真的是步步高升啊!之前倒是老夫着相了,还望徐指挥使莫要见怪。”
这红袍老头便是当日在琉球时说要调徐子宁去水师科,结果后面没了下文的兵部水师科郎中赵鐩。
没了下文也可以理解,毕竟徐子宁这进步速度忒快了,当时还说拉他一把,但现在看来调到水师科那都属于是在妨碍他进步了!
搞得老头子怪不好意思的,这会儿见了面刚好略表歉意。
正所谓长者为尊,人家那么大年纪了,道歉徐子宁可受不起,连忙拱手道:“赵大人言重了,怪我没有说清楚,而且您当时也是为我好,无须如此。”
见徐子宁那么老实,赵鐩一副我看中的小家伙真棒的表情,肘了肘身旁的同事。
那同事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看向徐子宁,沉声道:“老夫户部尚书刘炳棠。”
说完就恢复原样,猫在太师椅里头跟个雕像似的,仿佛呼吸都嫌浪费力气。
徐子宁也朝他拱拱手,笑道:“见过刘尚书。”
眼见他跟人都认识过了,朱心沂才放下手中文件,指了指自己左侧的首位。
除主位之外以左为尊,左侧首位就是仅次于她的位置。
这个行为让刘炳棠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徐子宁倒是没有诚惶诚恐,毕竟他觉得自己再怎么说也算有功之臣,现在只是坐个好位置而已,也没有什么大逆不道吧?
于是直接走过去,朝着朱心沂拱了拱手,端端正正拜见过后才老实坐下。
“现在人齐了,都说说吧。这阿米人是何意思?”
朱心沂指了指摆在自己面前的文件。
赵鐩作为海军的人率先发言:“臣以为无非就是阿米海军想扩充了,但是它们造船厂的产能跟不上,所以只能向我大明订购。
毕竟米人跟嘤人是有大仇的,昔年嘤兵镇压,行事何其暴戾,为人所不齿。
如此深仇大恨,米人国王怎么好意思向嘤人购船?而向来是泰西最会造舰的嘤人,又怎会允许,怎会愿意为将其视作仇敌的米人造军舰呢?”
他话音刚落,身旁的刘炳棠也开口道:“臣附议。”
就三个字,气得赵鐩赶紧肘了他几下,逼得他只能继续道:“米人报价已是极高,仅仅一艘的报价,都远高于昔年海军为大食人所造两艘的报价。
虽说如今时代不同,各项技术已有进步,但臣以为这笔买卖还是绝对不亏的。”
说完他又不吭声了,仿佛他就是个录音机,你得摁一下他才会“说话”。
朱心沂认真听了两人的说辞,也没有给出什么评价,而是看向徐子宁。
那双大眼睛仿佛有在发光,看得徐子宁有些想跑。
真就是来之前无比期待,见到后却总想转身就跑。
面对那双眼睛,他实在没办法,只能拱手道:“臣以为此乃敲门砖,米人肯定还有更多更大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