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脚勾过椅子坐在谢必安对面,“怎么样?今天这场鸿门宴吃的如何?”
谢必安:“有人春风得意,有人味同嚼蜡。”
“闻娘子?”常五想到公堂上咄咄逼人的女娘,忍不住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能屈能伸的世家贵女,闻家算不算是歹竹出好笋?”
谢必安懒得与他讨论一个女娘,沉下脸色问:“漕帮的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常五懒散地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说;“没怎么样?白城被他们藏得深,老子去蹲了几个时辰,愣是人影也没见到。不过我倒是见到那位传说中的温四爷了。”
“你见到人了?”谢必安饶有兴致地问。常五摇了摇头,惋惜地说,“没见到正脸,只瞧了个背影,宽肩窄腰屁股翘。”
谢必安抓起杯子砸过去,常五侧身避开,咧嘴一笑:“君子动口不动手。”
“说重点。”谢必安蹙眉。
常五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灯火辉煌的议事大厅里,平日里耀武扬威的顾威像只鹌鹑一样,大气都不敢喘地站在那人身后。
顾威低头看着鞋尖,小心翼翼地开口:“四爷,现在怎么办?节度使那边已经得了信儿,这事怕是瞒不住了。”
“既然瞒不住了,那就把人送回去。”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听起来年岁不大,却有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顾威犹豫一番,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四爷,一旦官府接手这件案子,咱们恐怕……”
“恐怕什么?”男人问。
顾威愣了下,难道是他猜错了?
四爷一开始同意他扣住白城,难道不是怕事情败露影响漕帮的生意?
顾威想了想,小心谨慎地说:“这个口子一旦开了,后面其他人就不好控制了。”
男人笑了下:“为什么要控制?”
顾威彻底傻了,若不控制,一开始又何必大费周章瞒住这件事?这岂不是脱裤子放屁?
“难道四爷不是想私下里解决这件事?”顾威小心翼翼地问。
男人慢悠悠走到桌案前,弯腰坐在蒲团上,用金剪挑起蜡烛里的灯芯,将多余的部分剪去。原本萎靡的火焰顿时冲起老高。
“私下里怎么解决?”
顾威眨了眨眼:“这……”
男人径自倒了杯茶,茶杯里映衬出一张翩翩玉色的一张俊脸。
“剿匪本就是官府的事,漕帮也是受害者不是么?”
顾威张了张嘴,终是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你说,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想瞒着,也没说私下解决,那他们搞了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常五眼珠一瞪,“难道是耍着我们玩的?”
谢必安摇了摇头,指着桌案上的一份文牒说:“也未必。你看看这个。”
常五拿起文牒敲了敲,诧异地说:“你动用那边的人了?”
谢必安没说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示意他先看。
常五坐直了身体,翻开文牒一看,里面全是一些货物的清单,有茶叶、丝绸、棉花、嫩竹、皮毛,还有一些瓷器。
“这有什么问题?”常五把文牒丢在桌案上。
谢必安捡起文牒放在一旁,说:“这份文牒是我让人从衢州漕运司借调的货运清单。从本朝初,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