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常五“嘿”了一声,扭头对脸色略微有些惨白的谢必安说:“这群混小子,老子跟你在外九死一生,他们倒好,竟然在此吃上了烧鹅,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谢必安蹙眉朝门内看了一眼,也没瞧见别的,只见几个从凉州带来的玄甲军围成一团,似乎真的在吃烧鹅。
“兔崽子,吃独食是不?”常五‘嗷’的一嗓子下来,众人做了鸟兽散,露出被围在正中央的女娘。
“闻娘子?”
“谁让你来的?”
常五和谢必安几乎同时开口。
拎着两只烧鹅的什邡忽而一笑,将其中一只递给一旁的玄甲军士兵,然后举起另一只对谢必安说:“今日办事路过,想着谢表兄公务繁忙,便想着带只烧鹅来看望谢表兄。”
什邡眉眼带笑,经过数月休养而日渐丰腴的脸上倒也平添了几分女娘家的柔美。
常五暗骂了一声女狐狸,用手怼了下一旁的谢必安,嗤笑着说:“给你送温暖的。”
谢必安淡淡瞥了他一眼,丢下他径自朝值房里走。
常五不以为意,几个箭步扑到玄甲军中,跟一群大小伙子们抢烧鹅吃。
什邡讪笑着摸了下鼻尖,拎着烧鹅笨拙地追着谢必安进了值房。
值房是谢必安在录事参军衙门办公的地方,后面连着一间不大的寝房,平素里办公累了,便在此处休息,亦或是过夜。
谢必安的值房跟他的人一样,硬邦邦没有丝毫温度。黄花梨的桌案,雕刻福禄纹的斗柜,还有一排百宝阁,上面摆着一摞一摞的书籍。
谢必安在书案后落座,微微撩起眼皮看着跟进来的什邡,诱人的烧鹅香味正从她手里的油麻纸包里飘散出来。
饿了一整日的肚腹终于受不住诱惑,传来一阵绞痛。加上不久前因被章群打了一拳而隐隐抽痛的手腕,谢必安实在是烦躁得很。
他微微蹙眉,冷冷地看着什邡说:“说吧!今日找我来作甚?”
什邡走过去,将烧鹅放在谢必安面前的桌案上,双手撑着桌案垂眸看他,笑着说:“不是说了么?恰巧办事路过,所以买了烧鹅来看谢表兄,毕竟能不能追回曹记的那批货,还要劳烦谢表兄不是?”
谢必安自然不信她,这女娘的本事他可是领教过不止一次,这烧鹅怕是不能轻易吃到口中。
谢必安发出一声轻笑,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那我岂不是还要谢谢你?”
什邡咧嘴一笑,抬手将麻油纸打开,露出里面烧得红彤彤的烧鹅,拧下一只鹅腿递到他面前,说道:“尝尝?”
滋滋冒油的烧鹅像似突然长出了手,一下子掐住了谢必安的胃,肚腹中那股难捱的绞痛更甚了。
谢必安蹙眉看着烧鹅,什邡见他不吃,手腕一探,将烧鹅腿怼到他唇边:“谢表兄不尝尝?”
谢必安扬起眸子看向什邡,什邡真诚地眨了眨眼:“谢表兄不会以为烧鹅有毒吧!放心吧!我还没这么蠢,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给你下毒。”
看着她念念有词的模样,谢必安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缓缓张开嘴,咬了一口面前的烧鹅。
见他吃了,什邡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待谢必安将嘴里的烧鹅腿咽下,什邡笑着问他:“怎么样?好吃么?”
谢必安淡淡地“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