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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摇了摇头说:“瞧着不像,那官靴鞋底磨损严重,鞋面上还有红土,不像是城里的。”
“官靴,年轻后生,脚上还沾染了泥土……怕不是军营的?”林昇停下脚步。昏暗的夜色将他包裹其中,覃东平一时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时,掌柜一拍脑门,懊恼地说:“少东家说的对,一定是军营。当时那后生送了个口信和玉佩以后便离开了。我怕此事重大,便偷偷让人在后面跟踪,结果不到一刻钟,派出去的人便回来了,说是人在城郊附近消失了。如今想来,可不就是北大营的驻地方向?”
“我这就去北大营附近打听一二。”说着,覃东平转身便要往外走,结果被林昇一把拉住。
“你怕了?”覃东平怒目瞪着林昇。
此时的林昇脸色一片惨白,唯有一双黑眸格外的坚定。他看着覃东平,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放到他手中,缓缓开口说:“北大营那边由我去,东哥你去衙门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打听一下具体情况,小心行事,一定不能打草惊蛇。”
覃东平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他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换作以往的林昇,他必是要哭哭啼啼一番的。
不过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救闻娘子要紧。
覃东平走后,掌柜问林昇:“少东家,旅途劳累,我叫人去给你备一些吃食?”
林昇现在一心担忧什邡,哪里有心情吃东西?
她显然是陷入了极度危险之中,现在每一刻钟都关乎她的性命安全,他更恨不能马上去到她身边,确认她是安全的。
掌柜见他皱眉摆手,也不再劝,于是问道:“那少东家,咱们先去休息一下,等那位公子探得消息后再从长计议?”
林昇摇了摇头说:“不,我们去北大营。”
……
另一边,从温久岚的围剿中逃脱之后,谢必安马不停蹄返回内城,原本打算与常五汇合之后马上离开同福县,结果还没找到常五,范阳那边的斥候送来消息,孙瘸子死了,什邡被谭武抓进北大营。
对方显然是打算在同福县将他和什邡一网打尽!
想通之后,谢必安决定暂缓回益州的计划,让斥候给在梓州的秦孝白带口信,叮嘱他务必先去北大营稳住谭武,别让什邡稀里糊涂被灭了口。除此之外,他还在街边巷口的墙上留了几个军中特有的记号,提醒常五他还活着。
做完这些,他便开始往西市瓦舍跑。
瓦舍里棚户林立,一入夜,这里便是另一番不同寻常的景象。街边低矮的棚户门口纷纷挂上大红的夜叉灯,时不时有人掩面穿梭在各个棚户间。
谢必安用帕子挡脸混迹在人潮中,顺着人潮来到瓦舍尽头。这里连接着后面的民宅区,平常出入的人不算太多,一个穿着圆领长袍的货郎蹲坐在巷口,偌大的毡帽挡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一节黝黑的下巴。
谢必安几步走到货郎面前,低头在摊位上扒了两下,压低声音问:“不是让你盯着是孙瘸子么?人怎么死了?”
货郎悠悠抬起头,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黝黑脸庞。他伸手拢了拢肩上的披风,看着不远处的一处宅子说:“之前一直好好的,下午有位女娘来找孙仵作,我便给她指了路,结果不到一刻钟时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