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过是怀疑沈凤酒跟曹正淳的关系,想借由我试探她。”什邡打断他的话,乜了他一眼说,“我劝你别再打我的主意,沈凤酒也好,曹正淳也好,你怀疑谁就去查谁,别总想着借我的手行事。”
被戳破目的,谢必安也不恼,慢悠悠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笺推到什邡面前:“这是抚远号出事前九曲弯水匪匪首白振东收到的密信。”
“这与我有何干系?”
谢必安勾了勾唇说:“我怀疑,写这封信的人就是沈凤酒。”
“所以呢?”什邡讥讽道,“你想利用我见沈凤酒?还是想利用我套话?”
谢必安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碾子轻轻放在桌面:“我想见她。”
……
什邡还没答应带谢必安去见沈凤酒,林家那边便来了人,说是林老夫人请她一叙。
什邡知道,这是林老夫人率先迈出的一步,同时也是对她的一份妥协,只不知这份妥协里面到底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假意。
坐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上,什邡默摸几下行程轨迹,隐隐约约能猜到马车是从西城门出城一路往郊区而去。
从西城门出去,适合见面的地方大概只有林家别院了。
果然,半个时辰后,马车在邻家别院门前停下,翠姑正站在门里朝外面张望。见到马车停在门前,什邡撩开车帘下来,翠姑连忙走上前:“请女娘移步。”
翠姑恭恭敬敬的态度与往日截然相反,生疏中透着一丝试探。
什邡点了点头,随着翠姑走进别院。
距离上一次来别院已经快月余,原本杂乱的院子已经收拾规整,隐隐约约能看出几年前的样子。
翠姑在前面带路,两人一路穿过回廊来到后院书房。
屋子里没点炭火,一进门,一股冰冷的空气便顺着衣领往衣襟里转。什邡下意识拢了拢披风,抬眸看向桌案旁的林老夫人。
几日未见,林老夫人的气色似乎不太好,整个人裹在厚重的狐裘里,略显苍白的脸上染了几分不自然的绯红。
“这是自从你父亲住进这里后,我是第二次来。”林老夫人朝她招手,“你过来,看看你父亲往日办公的地方。”
什邡垂眸不语,迈步走过去。
桌案显然是被人清理过,上次来还布满一层薄灰,这次却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她心中微凉,亦不知是有人刻意来寻什么,还是林老夫人着人做的?
林老夫人指了指桌案右侧,说:“我一次来的时候,这里摆了一只花瓶,花瓶里插着开得正好的芍药,彼时院子里牡丹盛开,我问他为何不喜牡丹,你猜他说什么?”
什邡怔愣一瞬,脑海里几乎一瞬间就形成了林老夫人口中的画面。
老头儿一定会挑起眉头骄傲的说:“牡丹虽然国色芳华,但我女独爱芍药。”
“因为我喜欢芍药。”什邡看着空荡荡的桌案说。林老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那时我才知什仲怀有一个极为宠爱的女儿,他每到一处便会四处搜罗当地特色的玩意儿带回长安。”
什邡笑了下,仿佛看见了那个蹲在地上整理各种各样小玩意儿的什仲怀。心中骤然发堵,往日种种皆如砒霜,让人肝肠寸断。
她强撑着脸上的笑,说道:“我在长安收到过他从益州寄来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