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谢谢你相信我。我确实没杀人,但没人信,再来长安之前,我被关在万年县狱一百五十多天。万年县狱听说过么?天下第一刑狱,里面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杀人犯。”
红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什邡,仿佛一下子被拉到另外一个世界。
什邡挨着她靠在床边,借着床头微弱的烛光给她讲对她来说已经极为久远的,有关长安的事。
与此同时。
惠宜坊,汪府角门外。
李敏兰仔仔细细整理了一下头上的兜帽,在确认没有人看见她后,这才转身沿着朝露街一直向西走。
约莫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拐过隆盛酒坊进入康定坊。
康定坊紧邻清辉坊,向东再走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正好经过县学,再往前走不远便是永安桥。
永安桥连接清辉坊和康慧坊,桥下河道宽阔,开河后便会陆陆续续有船只经过,最后经由岷江河道进入运河。
过了宵禁后,白日里人来人往的永安桥上空无一人。
李敏兰提着裙摆上了永安桥,桥面上冷风习习,裹挟着水面的腥气一股一股地往鼻腔里涌。然而她的心里是快慰的,想见那个人的念头已经冲破了身份带来的枷锁,只恨不能快些走到桥上,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然而与李敏兰急切的心情不同,桥头铁匠铺里的谢必安和常武则喝着今年的新茶,借着淡淡月光透过经过特殊处理的窗棂看着正疾步走向桥心的李敏兰。
常武放下茶杯,从盘子里捡了一颗花生丢进口中,笑着问谢必安:“你说曹正淳会来么?”
谢必安收回看向桥面的视线:“会。”
“这么笃定?”
谢必安笑:“那是你不知道曹正淳和李敏兰的故事。”
常武不以为意:“还不就是穷书生和富家小姐的故事?庸俗,真要是相爱,私奔又如何?更何况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嫁给别人了,他还能如此淡定自若地在情敌身边当一条听话的狗,你说,他这能叫深情?依我看,比草贱才对。”
谢必安:“粗俗!”
常武翻了个白眼,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茶杯:“别顾左右而言他,你给我说说,曹正淳这个老狐狸为什么会来?”
谢必安没搭理他,转过身轻轻推开一点窗棂,此时李敏兰已经走到桥心,正单手拢着兜帽朝康定坊这边张望。
常武得意一笑:“时间到了,我看曹正淳未必回来。”
谢必安:“不管曹正淳相不相信那封信是李敏兰写的,但只要李敏兰相信了,只要她来了,他就一定会来。”
常武不解,问他:“为何?既然他发现信有问题,那为何还要来?”
谢必安回头看了他一眼,难得耐着性子跟他解释:“如果他不来,李敏兰会以为他在欺骗他。为此她一定会采取报复。她是汪兵的枕边人,要想报复靠汪兵而生的曹正淳简直再容易不过。”
常武恍然大悟,猛地拍了他大腿一下:“所以曹正淳这是来安抚李敏兰?不对呀!那他若是猜到信有问题,他来了,岂不是会更危险?”
谢必安放下窗棂:“所以他一定会有一套对付事态最坏发展的说辞。”
常武蹙眉:“那我们的计划不就白费了?”
谢必安笑:“当然不,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