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长老面色阴沉如水,目光如电般扫过场中狼藉的景象,最终落在杨云天身上。
他虽心中愠怒,却并未立刻作,只是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元婴修士特有的威压:
“哼!
你是哪家的晚辈?报上你的来历!
今日闯我山门,伤我门人,究竟意欲何为?”
他已然察觉到杨云天的棘手。
对方虽只是结丹修为,但方才那诡异阵法与连他出手都一时难以融化的玄冰,皆透露出非同寻常的底蕴。
此子绝非寻常散修,极可能是某些隐世大族或级宗派的核心传人,否则断无如此手段与胆魄。
杨云天历经秘境锤炼、时空穿梭,更是与腾龙尊者、青翁那等乎想象的存在有过交集,眼界早已不同往日。
即便面对元婴修士,心中亦无多少惧意,反而有一种平视之感。
但对方毕竟是前辈高人,且自己确有加入天工阁的意图,先前冲突已折了对方颜面,此刻礼数必须周全。
他起身,朝着空中两位元婴修士恭敬一礼,姿态不卑不亢:
“晚辈洛一,见过两位前辈。
今日冒昧前来,实为诚心求职,欲担任贵宗客卿之职,绝无寻衅滋事之意。”
他语气平稳,将事情经过简要道来:“奈何行至山门,贵宗墨文、墨武两位长老似对晚辈颇有成见,不仅百般刁难,更凭空诬陷晚辈残害其族子弟,甚至率先出手欲擒拿晚辈。
晚辈被迫自卫,方才有了些许摩擦。”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看向那几位被他困住的长老,语气变得“诚恳”
起来:“至于与这几位长老的切磋……晚辈以为,这或许是贵宗考核客卿实力的独特方式?
既是考核,晚辈自然不敢怠慢,唯有全力施为,方能体现对贵宗规矩的尊重,以及晚辈担任客卿的诚意。
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他这番话,既点明了是墨家兄弟挑衅在先,又将后来与五位长老的争斗巧妙地说成是“客卿考核”
,自己只是“积极配合”
,如此一来,即便他赢了,天工阁面子上也勉强说得过去——毕竟是通过了“考核”
的强者。
然而,刚从冰封中解脱、冻得浑身抖、牙齿还在打颤的墨文一听,立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哭喊道:
“太上长老明鉴!
他胡说!
他血口喷人!
是他先出言不逊,蔑视我宗规矩!
我兄弟二人只是依规盘问,他便暴起伤人!
他就是故意来挑事的!
请长老为我等做主啊!”
那位中年副掌门以及周围几位结丹修士闻言,心中皆是一叹。
果然又是各执一词,成了罗生门。
没有确凿证据,双方说法截然相反,这糊涂账,实在难断。
就在场中气氛僵持、双方各执一词难以分辨之际,那一直静立旁观的窥天童子却是眼眸一亮。
他伸出袖珍小巧的手指,轻轻捅了捅身旁天工先生的后腰。
天工先生疑惑地回头,只见童子对他微微摇了摇头,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杨云天的方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传递出“别再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