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颇有些积累,倒也从容自若。
他并未刻意收敛周身灵压,方踏入厅内,一位身着听雨楼特制云纹袍的结丹老者便含笑迎上。
未等杨云天开口,楼梯转角处款步走下一名素衣筑基女修。
见了他,女子眸光微亮,加快步履越过老者,盈盈一礼道:“今日竟有贵客临门。
升老,这位洛长老便交由玉儿招待可好?”
被称作升老的长者闻言一怔,随即侧身让出通路,躬身应道:“那便劳烦小姐了。
老奴正好有些口干,且去歇息片刻。”
说罢向杨云天友善致意,缓步退去。
从这简短的对话间,杨云天已然窥见此女在楼中地位非凡。
随女子穿过悬着水墨画卷的廊道,二人踏上座雕饰繁复的传送阵。
灵光流转间,已置身四五层高的雅室。
从此处雕花木窗向外眺望,整座听雨城的街巷脉络尽收眼底,视野恰到好处。
杨云天这般泰然自若的气度让女子不由侧目,她轻抚案上香炉,点上一根熏香,含笑问道:“洛道友难道不好奇,玉儿是如何未卜先知,认出您身份的?”
杨云天执起案前青玉茶盏,微微含笑:“听雨楼既然以情报买卖立身,若连洛某都认不出,那洛某今日也就没有来的必要了。”
名为玉儿的女子闻言一怔,随即掩唇轻笑。
虽荆钗布裙,这一笑却如春风拂过寒潭,荡开层层涟漪。
“洛长老果然是个妙人。
这些时日,您洛一的大名可谓如雷贯耳。
不仅以一己之力让撼地宗牛顶天心服口服,就连天工阁那五尊突然现世的宝炉,据说也是出自您的手笔。
似您这般人物,即便是我听雨楼,也极愿结交。”
杨云天轻呷香茗,笑而不语。
这些本就是他有意放出的风声。
若此刻对方唤的是“杨云天”
而非“洛一”
,那才真会让他大吃一惊。
“不知洛长老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玉儿在恰到好处的寒暄后,将话题引向正轨。
杨云天从容不迫地品了口灵茶,含笑道:“说来惭愧,洛某初临贵地,对听雨楼的规矩知之甚少。
不如请道友先为洛某解惑,贵楼都能提供哪些服务?”
杨云天今日前来也是碰碰运气,还真没有明确目的。
玉儿眼底掠过一丝讶异。
鼎鼎大名的听雨楼竟还需介绍章程,这倒印证了某些传闻。
她不动声色地整了整衣袖,娓娓道来:“世人都说我听雨楼专营拿钱索命的勾当,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本楼实则百无禁忌。
四海商会能做的买卖,我们能做;他们做不到的,只要代价足够,我们照样能接。
久而久之,便传成‘四海掌商路,听雨决生死’。
可话说回来——”
她指尖轻点案几,出清脆声响,“这生死之事,何尝不是一桩买卖?
法宝、丹药、秘典、人头……只要道友出得起价,听雨楼皆可代为取之。”
杨云天听对方口气蛮大,笑着打趣道:“即便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