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嫣被推进产房时，羊水已经破了近四十分钟。
产房的灯光惨白刺眼，消毒水的气味直往鼻腔里钻。
她仰躺在产床上，双腿被架起，隆起的腹部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
阵痛像潮水般一波接一波袭来，疼得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宫口开八指了！
"
助产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再坚持一下！
"
赵明远穿着无菌服站在产床旁，脸色比颜嫣还要苍白。
他紧紧握着颜嫣的手，指节都泛了青。
颜嫣的手心全是冷汗，滑腻得几乎抓不住。
"
啊——！
"
又一阵剧痛袭来，颜嫣猛地仰起头，脖颈绷出脆弱的线条。
她的长早已被汗水浸透，凌乱地黏在脸颊和颈间。
"
看到头了！
"
医生突然喊道，"
用力！
"
颜嫣咬紧牙关，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她死死抓着赵明远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产房里响起一声嘹亮的啼哭。
"
第一个男孩！
"
护士迅接过婴儿，动作利落地清理着。
颜嫣虚弱地喘息着，腹部的绞痛却没有减轻。
她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被护士抱着的孩子——小小的，红彤彤的，正挥舞着拳头哇哇大哭。
"
还有一个，别松懈！
"
医生俯身检查，"
第二个胎位有些偏，可能需要调整。
"
颜嫣的脸色瞬间惨白。
新的阵痛已经袭来，比之前更加剧烈。
她疼得眼前黑，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听不清医生在说什么。
"
胎心在下降！
"
监护仪突然出刺耳的警报声。
产房里的气氛瞬间紧绷。
医生当机立断："
准备手动调整胎位！
"
颜嫣疼得几乎失去意识，只感觉有冰冷的手伸进了产道，在剧烈疼痛中硬生生将胎儿转了个方向。
她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眼前一阵阵黑。
"
用力！
现在！
"
医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颜嫣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指甲在赵明远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
随着又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第二个孩子终于滑出产道。
"
第二个男孩！
"
护士高声宣布。
产房里响起双重啼哭，像是一场生命的二重奏。
颜嫣瘫软在产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汗水浸透了她的全身，丝黏在脸上，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
赵明远俯身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声音哽咽："
都平安都平安"
护士将两个襁褓抱过来，轻轻放在颜嫣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