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院子比白天多了几分烟火气,厨房里飘出药膳鸡汤的香味,混合着院子里新剪的紫藤清香。
赵明远和齐司礼几乎是同时到的。
赵明远手里拎着个精致的礼盒,上面印着某知名母婴品牌的1ogo;齐司礼则随意多了,只带了几串不同品种的葡萄——不知他怎么知道的最近突然爱吃葡萄。
"
检查都顺利?"
赵明远放下礼物,目光在我肚子上停留了一秒,又迅移开。
"
嗯,一次就过了。
"
我递给他声照片,"
医生说很健康。
"
他接过照片时指尖有些抖,却在看到"
胎儿性别:女"
那行字时,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女孩好啊。
"
齐司礼倚在门框上剥葡萄,闻言嗤笑一声:"
女孩像父亲,到时候可不能像你的大方脸。
"
说着把剥好的果肉递到我嘴边,眼睛却挑衅地看着赵明远。
饭桌上出乎意料地平和。
赵母破天荒给齐司礼盛了碗汤,赵奶奶则不停地给赵明远夹菜。
两个男人默契地避开了所有敏感话题,只聊公司近况和婴儿房布置。
临走时,赵明远突然回头:"
这算声吧,户口怎么解决?"
夜风拂过庭院,紫藤花瓣簌簌落在他们肩头。
我摇摇头,看见齐司礼在月光下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离婚再婚?"
赵明远假装没看见,转身时却踩碎了一地落花。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还没完全驱散夜露,车已经停在了别墅门口。
赵母今天穿了件挺括的香云纱旗袍,髻挽得一丝不苟,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仪式。
"
证件都带齐了?"
她递给我一杯温热的红枣茶,目光扫过我微微隆起的腹部。
四个月的孕肚在宽松连衣裙下若隐若现,确实还不算明显。
民政局门口,赵明远已经等在台阶上。
他今天反常地没穿西装,简单的白衬衫被晨风吹得微微鼓起,像极了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
看到我们下车,他下意识伸手想扶,又在半空僵住,最终只是默默拉开了玻璃门。
办理手续的过程快得残忍。
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确认信息,钢印"
咔嚓"
落下的声音清脆得像折断一根树枝。
赵母全程坐在等候区看财经杂志,仿佛这只是场再普通不过的商务会谈。
"
这个给你。
"
赵明远突然从公文包取出个绒布盒,里面是串小叶紫檀手链,"
在五台山求的保平安。
"
我盯着手链上刻的"
明"
字,喉咙紧。
他还记得我怀第一个孩子时,曾随口说过喜欢檀香的味道能缓解孕吐。
赵母合上杂志站起身:"
走吧,找地吃饭,下午还要领证。
"
走出民政局时,梧桐叶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