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台没雕完"
"
手抖什么!
"
老爷子突然用拐杖敲地,震得窗棂上冰溜子叮当响,"
十八代祖师爷赏饭吃的本事,到你这就"
话音未落却剧烈咳嗽起来。
父亲一个箭步冲上去拍背,动作熟稔得像演练过千百回。
小张默默递来温着的川贝雪梨汤,白瓷碗底还印着"
上海第一人民医院"
的红字——分明是我上月寄回来的那套。
午后阳光斜斜照进作坊,老爷子在摇椅上打盹,身上盖着赵母寄来的澳洲羊毛毯。
父亲弓着腰在灯下打磨观音的莲花底座,木屑沾满了他的旧毛衣袖口。
那件弟弟买的鄂尔多斯羊绒衫,此刻正穿在鼾声如雷的老爷子身上。
作坊东墙供着的"
鲁班祖师"
牌位前,赫然摆着我从杭州灵隐寺求来的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