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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声震落枝头积雪,露出底下新的嫩芽。
严老爷子一听你想带几件给孩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烟杆往炕桌上一敲:"
小张!
去地窖把那个樟木箱子扛上来!
"
父亲闻言连忙摆手:"
师父,那箱可是"
话没说完就被老爷子瞪了回去:"
我严十八的东西,爱给谁给谁!
"
樟木箱掀开的瞬间,陈年的松香味混着木蜡气息扑面而来。
谁能想到这掉漆的老箱子里,竟像藏了座微缩的宫殿——最上头摆着整套核桃雕的《西厢记》,莺莺的罗裙褶皱里能看见暗藏的并蒂莲;底下压着个巴掌大的黄杨木戏台,生旦净丑七个角色全能在滑轨上换场;角落那堆"
碎木料"
凑近看,竟是几十个连环相扣的鲁班锁,最小的比米粒还精巧。
老爷子用烟杆拨开最底层的稻草,露出个红布包着的物件。
揭开竟是套十二生肖的榫卯玩具,每个动物都能拆解重组:卯兔的眼睛是活动的相思豆,辰龙的鳞片能随温度变色。
"
当年给外宾做的样品,"
他往兔耳朵里吹了口气,那豆子眼居然骨碌碌转起来,"
现在的小娃娃该玩得惯吧?"
父亲突然从箱角摸出个乌木小盒,打开是三个带机括的陀螺——转起来会层层绽放,露出内芯雕的福禄寿三星。
他耳根红:"
这是我早年练手的"
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父亲赶紧替他捶背,却听见老头子在喘息的间隙嘟囔:"
蠢材那三星的衣带还没学会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