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蹭,留下道深色的痕。
父亲盘腿坐在主位,捧着粗陶碗吹气,银耳羹的热雾模糊了他的老花镜。
小狗在炕沿下转了三圈,前爪搭上炕砖又缩回去,最终趴在了父亲的棉鞋上。
它湿漉漉的鼻子抵着垂落的炕单,每当我们出笑声,毛茸茸的尾巴就在砖地上扫出沙沙的响动。
"
尝尝这个。
"
柳姨突然往我手里塞了个烤苹果。
烫手的果皮一碰就陷下去,蜜汁顺着虎口往下流。
齐司礼慌忙递来手帕,赵明远却已经直接伸手接住了那滴将落的糖浆。
两人手指在昏暗的炕桌上方短暂相触,又各自若无其事地缩回。
父亲突然用筷子尾敲了敲碗边:"
柳妹子,再给孩子们盛点。
"
他眼睛看着的是那盆见底的银耳羹,舀羹的铜勺在盆沿磕出清脆的叮当声。
炕下的狗打了个喷嚏,把鼻子埋进了尾巴里。
窗外,不知谁家提前放了迎春的烟花,一朵接一朵的红光透过窗纸,在每个人脸上明明灭灭,像场无人说破的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