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珍珠耳钉(1 / 2)

月光穿过纱帘,在赵父枕边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荡荡的耳钉盒,里面还残留着几粒细小的珍珠粉——就像那些被岁月碾碎的往事。

三十年前的胡同口,十八岁的赵母踩着掉跟的布鞋,肩头扛着半人高的面粉袋。

夕阳把她纤细的影子拉得很长,长得能盖住身后歪斜的院门和酗酒父亲的高粱酒瓶。

赵老爷子当时就站在槐树下,拐杖尖碾碎了一颗熟透的槐花:"

这丫头,能扛事。

"

新婚夜的龙凤烛还没燃尽,矿上就出了塌方。

赵父记得自己抖着手解不开保险箱时,新娘已经绾起长,穿着嫁衣就冲进了雨夜。

天亮时她带着满腿泥浆回来,身后跟着三十多个平安升井的矿工。

老管家后来告诉他,少奶奶是跪在塌方处用手扒的碎石,指甲盖都翻了两片。

"

旺夫相啊!

"

每次酒宴上,总有人这样敬酒。

赵父仰头干杯时,总看见妻子耳垂上那对珍珠——父亲送的传家宝,说是要传给"

振兴赵家的人"

珍珠在吊灯下泛着柔光,却刺得他眼眶疼。

他开始频繁南下。

广州歌厅里的小姑娘不懂什么矿脉储量,但会为他的劳力士金表尖叫。

最疯的时候,他同时投资三部电影,就为让女主角们排着队喊"

赵董慧眼"

有次他带着小明星回北京,故意在妻子生日宴上让人喂葡萄。

赵母当时正在切蛋糕,刀尖在奶油牡丹上顿了三秒,又继续稳稳地分成十二份。

"

您尝尝。

"

她甚至给小姑娘也递了碟,釉里红瓷盘边缘沾着一点鲜奶油。

后来赵父在客房现那碟原封不动的蛋糕时,奶油已经硬,像结了层痂。

月光移到了床头柜的相框上。

年轻的赵母抱着明远站在矿场,背后是"

年产破万吨"

的横幅。

她的珍珠耳钉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而怀里的婴儿攥着她一缕头,黑亮的眼睛直视镜头,像某种无声的审判。

赵父突然翻身坐起。

保险箱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支票——当年他给某个小明星买公寓的凭证,背面是妻子工整的钢笔字:"

已追回,充矿工子弟学校基金"

墨迹晕染处还沾着半枚指纹,像是被人攥着哭过。

窗外传来挠门声。

赵父赤脚走到窗前,看见赵母正蹲在院子里给狗梳毛。

月光照着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和保险箱里那对,一模一样。

明天就要去复婚了,他的内心感到无比的踏实。

回想起曾经年轻的时候,他一心想要逃离她的束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现,无论他身边围绕着多少个崇拜他的小明星,都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空缺。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秘书的电话,语气坚定地说道:“把我在银行保险箱3号里存放的那三套三色珍珠套装取出来。”

这些珍珠都是他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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