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不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慢一步,如果犹豫一秒,整支车队都将葬身于那不断扩大的裂口之中!
车队在暴雨和地震中,沿着尚未塌陷的崎岖山路,向着唯一的安全高地亡命冲刺。
身后,是吞噬了珠珠遗骸、吞噬了装备、吞噬了道路的泥石流与地震共同制造的死亡深渊。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车身,也冲刷着每个人脸上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对自然伟力的深深敬畏。
他们没来的及带回了那具小小的遗体,只有一个战士把小白花带回来了。
却也险些付出了整个队伍的代价。
这片无情的高原,用最残酷的方式,为他们这场倾尽全力的搜救与救援。
车队在泥泞和剧烈的颠簸中,如同逃出生天的惊弓之鸟,终于冲上了地质组事先标记的、相对安全的高地平台。
引擎熄火,车内一片死寂,只有暴雨疯狂敲打车顶的巨响,以及远处山谷中持续传来的、如同大地呻吟般的崩塌声和泥石流咆哮声。
劫后余生的喘息声在车内此起彼伏。
然而,这份暂时的“安全”
并未持续多久。
地质组的专家们顾不上喘口气,立刻架设起简易设备进行监测。
仅仅几分钟后,他们的脸色就变得比暴雨的天空还要阴沉。
领头的地质专家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紧迫,直接冲到陈团长和当地最高政府官员面前:
“陈团长!
x县长!
这里也不安全了!
监测显示,下方地层受连续强降雨和刚才地震的影响,出现了明显的渗流通道和软化迹象!
这个平台的地基正在加饱和!
随时有整体滑移的风险!
不能再待了!”
那位头花白的当地官员闻言,本就苍白的脸更是血色尽失。
他望着脚下这片熟悉又陌生的高地,又看向下方山谷中如同沸腾黄汤般肆虐的泥石流洪流,以及远处不断崩塌的山体,用嘶哑但异常清晰的声音喊道:
“同志们!
听专家的!
这里撑不了多久!
而且现在的情况,不仅不可能再回去救援,连疏通道路都是痴人说梦!
看这雨势!
看这山!
更大的洪流马上就要来了!”
他指向雨幕中隐约可见的、山脚下零星的村庄轮廓,声音因焦急而颤抖:
“当务之急!
是抢时间!
抢在更大规模的山洪和泥石流下来之前,把下游河谷里的老百姓全部撤出来!
那才是人命关天!
以我们这里的经验,这种雨,这种震,后面跟着的必然是滔天的洪水和更猛的山体滑坡!
回去!
我们必须立刻掉头,组织下游所有村镇紧急撤离!
一刻都不能耽搁了!”
这番话,像最后的审判,冰冷地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陈团长紧握着拳头,指关节捏得白。
他看向后方——那片埋葬了珠珠遗骸、埋葬了昂贵设备、刚刚又差点吞噬了他们整支队伍的山谷,此刻在暴雨和浓雾中只剩下模糊的、如同地狱入口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