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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有事?!”
他猛地挣开李胜利的手,指着那扇裂开的门,又指向空荡荡的楼梯口,胸膛剧烈起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受伤和狂怒:“那我是谁?我算什么?!
我一直装傻,自己有感觉,他们在有林微出现时就都想疏远我。
还是说,他们早就想甩开我这个包袱了?!”
最后一句吼出来,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浓重的绝望和破碎感。
他像一头被彻底伤透的狼,环视着满屋惊惧或担忧看着他的亲人,那眼神,空洞又暴烈。
赵母看着儿子被李胜利死死按住,那副歇斯底里、被巨大痛苦和愤怒吞噬的模样,心口像被钝刀子反复割着,疼得紧。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看他这样,当妈的怎么能不难受?可这心疼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随即就被更深、更沉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冰冷的清醒覆盖了。
她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视线掠过儿子布满血丝、因暴怒而扭曲的脸,恍惚间,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那个同样因为一点不如意就砸东西、咆哮、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的丈夫赵建国。
那眉眼,那暴躁起来不管不顾的劲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怜?赵母心里冷冷地嗤笑一声。
眼前这个暴跳如雷、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儿子,有什么资格喊可怜?真正可怜的是谁?
“明明是他自己……沾花惹草,把家搅得不得安宁……事后又怪别人冷着他,疏远他……”
赵母在心底无声地呐喊,一股无力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颜嫣为什么走?难道不是因为在这个家里,面对他赵明远,连呼吸都觉得是错,是负担?颜嫣眼底的失望和疏离,她看得清清楚楚。
可……能怎么办呢?再混账,再不争气,那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
她不管,谁管?难道真看着他把自己彻底毁了?想到这里,赵母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从骨头缝里渗出来。
这些年,为了给他收拾烂摊子,为了维系这个摇摇欲坠的关系,送出去多少股份和家产。
一股巨大的、沉重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心累”
感,让赵母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支撑着自己没有滑坐到地上。
前路茫茫,一片灰暗,自己已经很疲倦。
赵父推开门,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走了进来。
他脸上还带着连日奔波的疲惫和深切的悲恸,父母的葬礼、后续的琐事、加上案件的还没尘埃落定,几乎抽干了他的精力。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门口,疲惫的双眼骤然锐利起来。
碎裂的木门,散落的木屑,儿子赵明远被李胜利死死按在门板上,胸膛剧烈起伏,双目赤红,像一头濒临疯狂的野兽。
小慧护着瑟瑟抖的萍萍,创业一脸凝重地站在旁边。
而最让他心口一紧的,是倚靠在远处墙壁上的妻子。
赵母脸色苍白得吓人,身体微微摇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支撑不住滑倒在地。
她闭着眼睛,眉头紧锁,一只手无意识地按着胸口,整个人散出一种被彻底掏空的脆弱和绝望。
赵父的心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