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提着保温桶走进病房时,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凝固的氛围。
她目光在儿子阴沉的脸和齐司礼僵硬的背影之间转了个来回,却什么也没问,只是轻轻把汤放在床头柜上。
"
房地产的季度报表我看了,"
她一边盛汤一边说,"
你拍地太频繁太多,建设规划都跟不上,闲置着成本高。
"
汤勺碰着碗沿出清脆的声响,"
对了,珠珠的事"
赵明远猛地抬头,牵扯到肋骨的伤也顾不得疼。
赵母舀汤的手顿了顿:"
所有没户口的孩子都筛查过了,没一个对得上。
"
她将汤碗递给齐司礼,后者下意识接过,却仍盯着窗外出神。
"
新上户口的也查了"
赵母用纸巾擦拭保温桶外壳,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一道划痕,"
我在想,会不会是顶替了别人的身份?"
她突然抬头,"
或者根本不在国内——缅甸那边至今没消息。
"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药水滴落的声音。
齐司礼手中的汤碗升起袅袅热气,在他镜片上蒙了层白雾。
赵明远凝视着齐司礼的侧脸,每当"
珠珠"
这个名字被提起,他都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弥漫开来的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气息。
齐司礼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温度。
那种从骨子里渗出来的绝望让赵明远胸口闷。
"
司礼"
赵明远忍不住伸手,却在即将碰到对方肩膀时顿住。
他太清楚这种痛了,就像有人生生剜走了心上最柔软的那块肉,留下的空洞永远汩汩流血。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给齐司礼苍白的侧脸镀了层金边,却怎么也暖不进那双空洞的眼睛,“我回去再和寻找珠珠的团队一起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尝试别的方法。”
赵明远知道他们之间隔着太多未言之痛,就像此刻病床到窗边这三步距离,看似触手可及,却永远横亘着珠珠失踪那天的滂沱大雨“我这边也让学校那边的老师们多开展下户了解。
多在当地做主题宣传活动,或是电影播放,到时让我们的人多留意孩子。”
话题结束后任然是沉重的气息,两人不和谐的气氛还是让病房空间很压抑。
赵母看他两个大男人又不知道为了什么别别扭扭的就来气。
“你们两个……”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
你们两个既然决定重新开始了,现在也公开了,家里人也不反对了。
就不要闹幺蛾子,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七十来岁的人了,肩上有家族使命,有家人要守护,有员工要养,更肩负社会责任,还控制不了感情上的情绪波动就太不成熟了!
说吧,这次又为了什么整这死出!
!”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
赵明远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在母亲凌厉的目光下生生咽了回去。
齐司礼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