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无言的安慰。
黑暗的卧室里,赵明远盯着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睡意全无。
窗外,凌晨一点的城市灯火零星,映在玻璃上像散落的星子。
他揉了揉太阳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颜嫣很少主动打电话,更不会在这种时候。
&0t;出什么事了……&0t;他低声自语,掀开被子坐起身。
丝绸被面滑落的窸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手指在通讯录上悬停片刻,他再次拨通颜嫣的号码。
&0t;嘟——嘟——&0t;
漫长的等待音在耳边回荡,最终转入冰冷的电子女声:&0t;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0t;
赵明远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转而拨通了颜嫣保镖的电话,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敲击着,节奏越来越快。
&0t;颜小姐现在在实验室,一切正常。
&0t;保镖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背景里隐约能听到实验室仪器运转的嗡鸣,&0t;应该是手机调了静音。
&0t;
赵明远紧绷的肩膀这才微微放松。
他挂断电话,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相框,照片里,颜嫣正低头调试显微镜,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在她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
赵明远拿起手机,给颜嫣了条消息:
&0t;完事回电。
&0t;
简短的四个字,他盯着看了许久,又补充了一句:
&0t;投资的事,等你方便时聊。
&0t;
送完毕,他将手机放回床头,却没有躺下,只是靠在床头,望着窗外的夜色出神。
第二天正午赵明远趁中午休息,去齐家看刚出院的齐司礼。
刚迈进内院就顿住了脚步,齐家大哥端着茶盏坐在太师椅上,大嫂正给老太太捶着肩,齐司礼则抱着谨文坐在窗边。
一屋子人神色凝重,倒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0t;这是&0t;赵明远将带来的野山参礼盒搁在八仙桌上,目光扫过谨文手里那本齐司礼编制的《本草纲目》儿童版绘本。
&0t;在商量谨文上学的事。
&0t;齐司礼揉了揉太阳穴。
&0t;现在哪家孩子不上学?&0t;大嫂说出自己的观点,&0t;珠珠当时不是上了幼儿园!
&0t;
老太太的龙头拐杖重重杵地:&0t;齐家孩子哪个不是啃着《黄帝内经》长大的?&0t;老人家颤巍巍指向书架上那排泛黄的古籍,&0t;你们几个,哪个不是十岁时能把《雷公炮炙论》倒着背!
谨昊甚至你们三个都没有去学校读过书,读书哪有时间在14岁把七八十本经典倒背如流。”
赵明远垂眸抿了口茶,借着氤氲的热气掩去眼底的复杂神色。
这一屋子人,真是够奇葩的。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目光扫过书架上那排泛黄的古籍。
可转念一想,又不得不承认齐家的坚持确有道理,寻常义务教育那点课程,哪里够他们啃完祖传的七八十本药典?光是《雷公炮炙论》里那些晦涩的古方,就够普通孩子背到成年。
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