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系的嫉妒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刻薄的话语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专挑那最鲜血淋漓的旧伤疤去撕扯:
“啊?!
和齐司礼结婚你就不是‘别家的’了是吧?那你当初怎么不干脆死守着齐家?!
现在跟我谈这个?!”
“那赵明远呢?!”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她,每一个字都像砸出的冰雹,“你在他赵家待了那么多年!
你怎么不怕谨文长大了觉得妈妈是‘赵家’的?!
啊?!
那时候你怎么不怕自己是‘别家的’?!”
这些话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穿颜嫣最后的心理防线。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瞳孔因巨大的震惊和伤痛而急剧收缩,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连眼泪都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残忍的伤害冻住了,凝固在绝望的眼睛里。
她看着眼前这个暴怒的、变得无比陌生的男人,仿佛从不认识他。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陆臣失控后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颜嫣那破碎的、几乎听不见的抽气声。
车厢内死寂一片,只有陆臣粗重的喘息声和颜嫣那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破碎的抽气声在回荡。
陆臣看着她惨白如纸、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气的脸,看着她那双盛满了震惊和巨大伤痛、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睛,他猛地松开了钳制着她肩膀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他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一股强烈的、前所未有的自我厌恶和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他怎么会变得如此口不择言?如此……斤斤计较、面目可憎?
他明明只是……只是……
陆臣颓然地向后靠倒在驾驶座上,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手指甚至有些颤抖。
他闭上眼,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让他耿耿于怀、如鲠在喉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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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把颜嫣彻彻底底地占为己有,让她从身到心,从过去到未来,都只属于他陆臣一个人!
他渴望她全身心地爱着自己,依赖自己,眼里心里只有自己。
可他讨厌!
他疯狂地讨厌!
他讨厌她偶尔在深夜被噩梦魇住时,那双紧紧抓着他胸前睡衣的手,那张埋在他颈窝里寻求安全感的脸,嘴里无意识呜咽出的,却是“明远”
的名字!
明明此刻拥着她、给她温暖和庇护的人是他陆臣!
明明在她被恐惧淹没时,是她主动钻进他的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明明在她噩梦惊醒后,是他用一遍遍的亲吻和紧密的拥抱,用尽耐心安抚她久久无法平息的战栗和恐惧!
可她却在那最脆弱、最依赖他的时刻,喊着别人的名字!
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什么?
一个趁虚而入的替代品?
一个只在特定时候才有用的……工具人?!
巨大的不甘和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让他失控,让他变得不像自己,让他说出了那些足以将两人都撕裂的混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