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第四辆车气氛最为冷凝。
齐司礼上车后就一直闭目养神,脸色苍白,手指无意识地按着太阳穴。
齐怀礼看着弟弟,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甜甜则缩在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内心疯狂祈祷赶紧到家。
车队浩浩荡荡,承载着重逢的喜悦,更承载着理不清的爱恨纠葛和即将到来的更大风暴,驶向那座象征着财富、地位,也充满了故事的老宅。
齐家老宅的花园,晚霞满天。
池塘边,珠珠正带着昀儿、霁儿两个哥哥,还有小不点谨文,兴奋地给水里肥硕的锦鲤投喂鱼食。
谨文已经知道珠珠是他丢失的亲姐姐,虽然不记得,但不妨碍他很喜欢珠珠,总跟在珠珠后面,不停的地喊着“姐姐,鱼游过来了”
,孩子们的笑声清脆地洒满庭院,仿佛天然就该如此亲密无间。
昀儿给珠珠递着鱼食,霁儿和珠珠挤在一起喂。
亭子里,齐奶奶坐在一把舒适的红木摇椅里,手里慢悠悠地摇着一把团扇,看着眼前儿孙绕膝、重孙女失而复得的温馨场面,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无比满足和安宁的笑容。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多年的牵挂终于有了着落。
齐司礼安静地坐在奶奶身旁,目光温和地追随着孩子们的身影。
齐奶奶微微侧过头,对着孙子齐司礼,语气慈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司礼啊,咱们得好好谢谢陆臣那孩子。
得备一份重重的谢礼!”
齐司礼闻言,微微躬身,温和地回应:“奶奶,陆臣他什么都不缺。
寻常谢礼,只怕入不了他的眼。”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医者的严谨,“前些时日在这个凉亭,我替他请过脉。
他肝经郁结甚重,耗损得厉害。
我当时劝他务必静心调理,去医院检查。
只怕……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齐奶奶摇扇的手微微一顿,神色关切起来:“肝?具体是个什么情形?”
齐司礼沉默了片刻,声音压得更低了些,确保只有奶奶能听见:“长期疏于调理,从小生存环境不好,没成年就进成年世界打拼,早早饮酒伤及了根本,怕……。”
他的语气沉重。
齐奶奶脸上慈祥的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惊讶和凝重:“他那样年轻,事业又做得那般大,……”
她沉吟片刻,果断地说道:“下次请他到家里来坐坐。
你李师伯调理肝胆一道乃是国手,你带着陆臣去让他那仔细瞧瞧。”
齐司礼却面露难色,轻轻摇头:“奶奶,陆臣心性高傲,戒备心又强。
孙儿与他……如今关系微妙,他不一定信我,估计更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尤其是经过近期这些事,他知道陆臣对他有戒备心。
齐奶奶那双历经世事的眼睛却看得分明,她轻轻摇了摇团扇,语气平和却一语中的:“让嫣丫头去说。”
齐司礼蓦地抬眼看向奶奶。
齐奶奶目光投向远处正照顾孩子们的颜嫣,缓缓道:“你的话,他或许不听。
但嫣丫头的话,他总会思量几分。
为了他的身子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