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潜伏在敌人的心脏地带,守着民族的瑰宝,过着怎样隐忍、痛苦、非人的生活?而最终,她选择了用这样一种惨烈到极致的方式,完成了最后的使命,也彻底埋葬了自己,或许……也是为了保护他们,切断一切可能被追查的线索。
电话那头,齐奶奶也陷入了同样的沉默和巨大的悲恸之中。
隔着电话线,谁都没有再说话,沉重的呼吸声交织着无法言说的震惊、心痛、以及一种难以名状的、源自血脉的悲壮感。
他们谁也没有挂断电话,仿佛这细微的电波连接,是他们此刻唯一能汲取力量和慰藉的纽带,共同承受着这个或许永远无法被证实、却沉重得足以压垮灵魂的猜测。
几十年的分离,换来的可能就是这样一场隔着新闻屏幕的、无声的、粉身碎骨的诀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干休所门口的气氛依旧凝重如铁。
齐司礼反复查看手机,却始终没有等到任何关于他申请进入的通知或回应。
焦灼之下,他再次尝试拨打那个负责对接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对方的声音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官方口吻:
“齐先生,很抱歉。
我们核实了您的资料,您与颜嫣女士并非法律认定的直系亲属关系,不符合进入隔离陪同区的规定。
您的申请无法通过。”
“我不是直系亲属?”
齐司礼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因急切而拔高,“我是她前夫!
我们有两个孩子!
她现在在里面受伤昏迷,我是她最亲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进行确认,随后声音依旧冰冷而程序化:“抱歉,齐先生。
前夫关系不在我们认可的‘直系亲属’范畴内。
规定非常严格,必须是配偶、父母、子女。
请您理解。”
齐司礼的心猛地一沉,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被排除在外的冰凉瞬间席卷了他。
他握着电话,手指用力到骨节白,大脑飞旋转,寻找任何可能的理由。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梗塞感,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艰难地解释道:
“她世上只有一个弟弟了,但根本联系不上,也绝对出不来!
在部队的保密单位啊!
我是她法律上曾经最近的伴侣,也是她孩子的父亲!
求求你,通融一下,我必须进去!”
这番话脱口而出的瞬间,齐司礼的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剜了一下,尖锐的疼痛伴随着难以言喻的心酸猛地涌了上来。
这个词是如此的沉重,又如此的悲凉。
概括了颜嫣在这世上的孤苦,也道尽了他与她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却又被一纸离婚书生生隔开的无奈关系。
他知道自己这个理由有多么苍白无力,在冷硬的规章制度面前不堪一击。
巨大的担忧、无力以及为颜嫣感到的心疼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的理智。
他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哽咽,他甚至能感觉到眼眶不受控制地热。
电话那头似乎也沉默了片刻,或许是被他语气中的绝望和哽咽所触动,但最终传来的还是那句冰冷的回复:“……非常抱歉,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