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
他身体一向那么好!
他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
“死”
字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目光猛地钉在齐司礼手中那粒猩红的药丸上,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中迸出的、最后的、近乎偏执的希望:
“吃!
为什么不吃?!”
她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在寂静的icu里显得格外刺耳,“不吃他就会死,不是吗?!
吃了至少还有一点希望!
哪怕只有一点点!
哪怕……哪怕真的加了……那也是他的命!
我认了!
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儿子就这么没了!”
她的身体因激动和巨大的悲痛而剧烈摇晃,几乎站立不住,却依旧死死抓着床边栏杆,眼神灼灼地盯着齐司礼,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肺里榨出来:
“给他吃!
齐司礼!
我求你!
给他吃!
所有后果,我来承担!
我是他妈妈!
我给他做这个主!”
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而是一个母亲在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哪怕可能是虚幻的、甚至带有毒性的希望。
她无法接受“等待死亡”
这个选项,她必须为儿子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徒劳的挣扎。
齐司礼看着赵母那彻底崩溃却又异常决绝的眼神,心中巨震。
他不再犹豫,重重点头:“好!”
他深吸一口气,用颤抖却异常小心的手,极其轻柔地捏开赵明远的牙关,将那粒凝聚着齐家百年心血、也承载着最后希望的猩红药丸,小心翼翼地放入他的舌下。
然后,闻声进来、医生盯着齐司礼说,你给病人吃的什么,吃死人要接受调查。
但没人回应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床边的监护仪。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而煎熬。
等待着渺茫的奇迹,或是……最终的审判。
齐司礼听到颜嫣已无生命危险,右臂枪伤但情况稳定,至少……至少她没事。
但这份庆幸立刻又被眼前赵明远危在旦夕的现实压得粉碎。
他看着悲痛欲绝、几乎无法自持的赵母,心中酸涩难当。
他深知自己此刻的身份尴尬且目前身不由己,只能将最后的牵挂托付出去。
“阿姨,”
齐司礼的声音沙哑而压抑,“颜嫣那边……我暂时去不了,他们不允许我离开接受调查。
您……您如果能见到她,帮我……帮我看看她,告诉她……”
他顿住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作一句,“告诉她,明远没事,让她别担心,好好养伤。”
赵母闻言,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用力地点点头,哽咽道:“我懂的……嫣丫头那边我会去看的,她也是我的孩子……我会照顾好她……”
可话还没说完,目光再次落到毫无生气的儿子身上,巨大的悲痛再次将她淹没,“可是……可是明远怎么办啊……我的明远怎么办啊……”
她泣不成声,后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