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瞪得滚圆,嘴唇哆嗦着,却不出任何声音,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陆少安也彻底懵了,嘴巴微张,呆若木鸡。
陆臣不再看他们,兀自摸出一支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灰白的烟雾模糊了他冷硬如石刻的侧脸轮廓。
短暂的死寂后,陆少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喃喃低语:"
要真是这样……那她说的到死也是赵家的人……这分量……赵家这是……这是把身家性命都押在她身上了?他们怎么就敢……这人心……"
后面的话他没敢再说下去,但车厢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这句话背后那沉甸甸的、足以颠覆所有认知的份量。
自那句歇斯底里的质问后,陆母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瘫在后座上一言不,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陆少安更是不敢触他爸的霉头,车厢里死寂得可怕,只有引擎沉闷的轰鸣。
直到助理将大平层的行李,连同那晚宴会上收到的、此刻显得无比讽刺的贵重礼品一同送来,默默地将陆母和陆少安送上飞机,陆臣都再没说过一句话。
他独自坐回驾驶座,却没有立刻离开。
车窗升起,隔绝了机场的喧嚣。
他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烟点上,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车厢内明灭。
“离了婚,我也是赵家的。”
陆少安转述的这句话,此刻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反复回荡,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他试图从中分辨出颜嫣说这话时的情绪,是赌气?是宣言?还是……一种深植于骨髓的归属感?
烟雾缭绕,他的眉头越锁越紧。
颜嫣维护赵明远时那激动的、带着泪光的眼神,那是一种不容亵渎的扞卫。
她可以平静面对母亲的羞辱,却唯独在提及赵明远和赵家时,情绪彻底失控。
“我也是赵家的……”
那陆家呢?他陆臣呢?在她心里,究竟摆在什么位置?
这个念头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闷痛。
他原本以为,自己拥有足够的财富和地位,可以成为她的依靠和港湾。
可如今才现,她拥有的资本和背景,远比外人看到的要深厚复杂得多。
她与赵家的羁绊,也远不是一纸离婚协议所能斩断的。
他猛地吸了一口烟,却被那过于急促的力道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角都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他烦躁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仰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机场的灯光透过车窗,在他冷硬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这一刻,这个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的男人,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关乎情感归属的无力与迷茫。
颜嫣我该拿你怎么办!
!
陆臣猛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出一声短促刺耳的鸣响,引来旁车司机的侧目。
他却浑然不觉。
外人都传,是赵明远为颜嫣牺牲,情深义重。
可只有他陆臣清楚地知道那根本就是赵明远一时兴起,而颜嫣,她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危不危险”
,就那么理所当然地陪他去了日本!
她甚至还动用自己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