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一个月就在这种宁静到近乎停滞的节奏中悄然滑过。
陆臣的肝部调理进入了关键阶段,颜嫣肩胛骨的裂缝也在精密护理下稳定愈合。
颜嫣出院后,搬回了陆臣的大平层公寓,也成了两人共同休养的家。
李师伯那位姓陈的年轻徒弟,医术得了真传,人也沉稳可靠,每天上午九点准时按响门铃,从无间断。
起初,只是陆臣一人接受针灸。
不知从哪天起,或许是颜嫣某次好奇的观望,或许是陆臣一句“陪陪我”
的轻语,那间宽敞的客卧里,并排摆上了两张理疗床。
晨光正好时,空气中便开始弥漫艾草与中药混合的、令人安心的苦涩香气。
“哎呀!”
一次,当银针探入某个特别酸胀的穴位时,颜嫣忍不住轻呼出声,左手五指瞬间蜷缩。
“这个穴位是有点酸胀,忍一下,是在疏通经络。”
小陈医生手法娴熟,一边温和解释,一边极快地调整了针刺的角度与深度。
坐在靠窗单人沙上处理邮件的陆臣,头也没抬,声音却平稳地传来:“她那个穴位特别敏感,上次扎这里,反应更大。”
颜嫣侧过头,瞪向那个看似专注工作的男人:“陆先生倒是记得清楚。”
陆臣这才从平板屏幕上抬起眼,目光与她撞个正着,唇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当然记得。
上次某人在这个穴位上,差点把枕头布料抓破。”
“那也比某人强。”
颜嫣不甘示弱地挑眉反击,眼底闪着狡黠的光,“不知道是谁,昨天扎足三里时,脸都皱成一团了,还好意思说我?”
小陈医生在一旁听着这对璧人一来一往的斗嘴,终于忍俊不禁,一边熟练地起针一边打圆场:“颜小姐,其实陆先生已经非常能忍痛了。
足三里那个穴位,针感强烈,一般人扎到他那个深度,早就喊出声了。
陆先生只是皱了皱眉,算是很厉害了。”
陆臣闻言,只是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重新将目光投回屏幕,仿佛刚才那番对话与他无关。
颜嫣却捕捉到他耳根处一丝极淡的、不自然的红晕。
傍晚,是专属的复健时光。
夕阳将金色的余晖毫无保留地洒进宽敞的阳台,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滤镜。
颜嫣穿着舒适的家居服,站在空地中央,依照康复师教导的动作,小心翼翼地、缓慢地活动着仍显僵硬的右臂。
陆臣通常靠在玻璃栏杆上看着,目光沉静而专注。
“角度不够。”
他忽然出声提醒,声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清晰。
颜嫣维持着抬臂的姿势,微微喘息,没好气地瞥他一眼:“陆教练有什么高见?”
他直起身,几步走到她身后,没有贸然动手,而是先低声说了一句:“我帮你调整一下。”
然后才伸出手,掌心温热,稳稳地托住她手肘关节处最吃力的位置,极轻极缓地向上带了带,“这里,再抬高两公分试试。”
他温热的呼吸随着话语拂过她敏感的耳畔,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战栗。
“你怎么知道要抬高两公分?”
她依言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