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们刚把它抱回来,明远叔叔笑着说:就叫德牧吧,既点明了品种,又保证不会重名。
"
德牧在齐司礼怀里蹭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叼来一个磨旧的飞盘放在他脚边,眼巴巴地望着他,尾巴仍在欢快地摇晃。
阳光洒满院落,将这一人一犬的身影拉得很长。
齐司礼望着这个见证过他与明远之间深厚感情的伙伴,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德牧自重逢后,就再也没离开过齐司礼身边半步,像个忠诚的影子,他走哪它就跟到哪,仿佛生怕一眨眼,主人又会消失不见。
那依恋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动容。
赵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温和地开口:“司礼,走的时候,就把它带回去吧。
它等了你太久了。”
齐司礼抚摸着德牧坚实的头颅,没有犹豫:“好。”
他顿了顿,看向赵母,“伯母,小楼的钥匙,您给我一下吧,我想去看看。
午饭前回来,珠珠和谨文就留在这儿陪您。”
赵母点点头,走到玄关处的抽屉前,熟练地找出那把有些年头的钥匙,递给齐司礼,目光慈祥中带着一丝了然:“去吧。
那里每月都有人按时打扫,很干净。
但若是想搬进去住,还是得彻底打扫一番才好。”
“我知道,谢谢伯母。”
齐司礼接过那把冰凉的、承载着无数记忆的钥匙,握在手心。
他带着迫不及待、不停摇着尾巴的德牧,转身朝着那座熟悉又陌生的小楼走去。
那是他和赵明远曾经的爱巢。
那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曾见证过他们最炽热真挚的年少爱恋,也封存着那段不容于世俗,却深刻入骨的过往。
每一步靠近,都像是踏在时光的弦上,拨动着心底最深处的回音。
德牧似乎也感知到了那份特殊的氛围,不再欢快地奔跑,而是紧紧贴着他的腿,出低低的、近乎呜咽的哼声,仿佛也在追忆着另一个久未归家的主人。
齐司礼的手在钥匙插入锁孔时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
当门锁"
咔哒"
一声打开,他推开那扇熟悉的门,积攒多年的泪水终于决堤。
在模糊的视线里,他环视着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空间。
玄关处还放着他们一起挑选的鞋柜,客厅的沙上仿佛还残留着相拥的温度,阳台上的绿植虽被照料得很好,却早已不是当年他们亲手栽种的那些。
每一个角落都有他们的身影——画室里陪他画画,书房里并肩看书的夜晚,卧室里相拥而眠的清晨。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他跌跌撞撞地走进书房,颤抖着手抚过书架上那些蒙着薄尘的相框。
照片里,明远从身后搂着他的肩,两人笑得那样灿烂。
那是他们在西湖边拍的,那天微风正好,柳絮纷飞。
"
明远"
他哽咽着唤出这个在心底默念过无数次的名字,终于支撑不住,伏在书桌上痛哭失声。
德牧安静地趴在他脚边,出悲伤的呜咽,用头轻轻蹭着他的裤脚。
这些年他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