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晓攻守,朕复何忧!";此言道破唐初军事体系精妙,既是宗室与寒门将领各展所长,攻守相济方成大事。
八月十六日,洺州城头夏字大旗迎风猎猎。窦建德亲率十万大军围城旬日,终以火攻破城,唐洺州总管袁子干力竭请降。
这场战役成为唐夏战争的关键转折,其结局深刻映照出隋末乱世中地方守城官员困守孤城时的忠义煎熬。在力战殉节与全活生灵之间,在个人名节与阖城存续之际,终需直面儒家士大夫“不降则死、降则辱节”的千年诘问。
袁子干,史载其籍贯河东,隋大业年间以明经入仕,累迁至河间郡丞。《资治通鉴·卷一八七》记载其:";唐初授洺州总管,赐爵安陆县公。";
他的仕途轨迹颇具代表性。其原本是隋朝旧吏,前不久归顺李唐后继续镇守要地。洺州作为太行八陉之滏口陉门户,控扼河北粮道,袁子干在此经营年余,《元和郡县图志》记载他在此地";修城浚壕,广积刍粟";,显见其治军之能。
八日前,窦建德夏国大军抵达洺水北岸,开始围攻洺州。夏军采取";锁城法";,沿城西洺水、城南滏阳河构筑连营,《旧唐书·窦建德传》记载:";建德起攻具,临城飞楼、橦车云合";。
袁子干作为军事老将,守城也颇有章法。昼则令士卒以布囊盛沙补缺口,夜则遣死士缒城焚毁云梯。双方激战七日,城下积尸如山,夏军未能破垣。
在八月十三日,窦建德采纳谋士宋正本之策,改强攻为火攻。建德令士卒负柴填堑,乘夜积蒿焚南门。";
时值秋旱,西北风劲急,火借风势烧毁城楼。袁子干亲率家僮百人死守瓮城,以醋泼洒木梁阻燃,苦撑至次日辰时。
然然而,唐军外援断绝,史书记载";建德填堑,四面进攻,城中弓矢俱尽。";,致使守军士气崩溃。
";窦建德攻洺州,总管袁子干拒之...建德昼夜急攻,子干坚守旬余,粮尽力屈,城陷。";
八月十六日上午九时,袁子干白衣出降。
窦建德上前紧握袁子干的双手,说道:“公竭力事主,乃忠臣也。”随后便任命其为夏军兵部尚书。
这种处置体现了窦建德收揽人心的政治智慧,也侧面印证袁子干此战确系力战而降,确属忠义良将。只不过,投降后的袁子干史籍再无记载,或隐退或早卒,成为乱世浮沉中消失的影子。
此役对窦建德的战略影响深远,他控制洺州后,彻底切断唐军太行山以东的联络,迫使李渊调整战略重心。而袁子干的悲剧性结局,则揭示隋唐易代之际地方官员在忠诚与现实间的艰难平衡,既要恪守臣节,又需为阖城生灵负责,这种两难的人性思考正是乱世守臣的普遍困境。
窦建德攻下洺州后,继续挥军进攻相州。
李神通部在从洺州撤退军至相州时,因时间紧迫,仓惶行军时好多物资未能携带,大部分尽留洺州城。之后在路途中又";铠仗失亡三分之二";,兵力虽有三万之众,但战备物资非常紧张。
李神通屯兵相州不足十日,此刻,突然接到驿卒报告,称窦军追击将至,便立即召来诸将在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