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疯狂,刀枪顿地如雷,甲胄撞击如潮,喉咙里迸发出的不再是呐喊,而是近乎野兽般的咆哮!
“尉迟公!威武!尉迟公!威武!”虎牢关内呐喊声浪直冲云霄,每一个士兵的脸都因极度的兴奋与崇敬而扭曲涨红,眼中喷薄着狂热的火焰,这三员猛将带回来的不仅是俘虏与宝马,更是必胜的信念与无上的荣光!
李世民早已按捺不住,竟一把推开身前护卫,疾步冲下城楼。他直奔尉迟敬德,双手猛地抓住尉迟敬德血迹斑驳的臂甲,那力道之大,让坚硬的铁片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微响。他仰头逼视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猛将,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嘶哑的震颤,穿透了震耳欲聋的欢呼:“敬德!”
这称呼已非君臣,而是肝胆相照的兄弟。他炽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对方盔甲上的血污都灼烧殆尽,“三骑踏破万军胆,只手生擒敌酋还!古之虓虎,亦不过如此!本王今日方知,何谓‘万人敌’!你尉迟敬德,便是那活生生的战神临凡!”
李世民说罢,转身看向一旁的的宝马,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温热的马颈,素来沉静的脸上终于绽开毫不掩饰的、近乎孩子般的狂喜!“好!好!好!”他一连三声大喝,声震全场,猛地转身,炽热的目光灼灼逼视着尉迟敬德三人,“此马配此鞍,真天授也!然纵得神驹千匹,岂及吾敬德之万一!”
之后,李世民让人将被生擒的王琬押入大牢,命己方三员大将暂作休整,便立即遣人前往黄河北岸召回昨日夜间放牧的战马,准备待所有战马归营后再行出战。
再看夏军方才为王琬“耀武扬威”而起的喧嚣喝彩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喉咙。无数士卒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王世充的使臣如死狗般被俘,御马神驹落入敌手。
紧接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慌如同瘟疫般在阵列中飞速蔓延。窃窃私语变成了惊惶的低呼:“王大人……王大人被擒了!”
“那……那可是陛下的御马啊!”
“唐军尉迟敬德竟如此悍勇?!”
夏军中军大纛之下,窦建德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猛地站起身,宽大的手掌紧攥着令旗,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虎目死死盯着虎牢关方向那尚未散尽的烟尘,以及关隘上沸腾的唐军。一股冰冷的寒意混杂着被当众打脸的羞怒,直冲顶门。他身侧的重将们更是脸色剧变。
大将曹旦须发戟张,怒吼道:“竖子安敢如此!陛下,末将愿率精骑,即刻踏平关隘,夺回王使君与御马!”他声音虽大,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
另一将领亦愤然附和:“欺人太甚!三骑便敢闯我万军之阵,视我大夏如无物!若不立时反击,军心何存?!”
然而谋士凌敬却忧心忡忡地进言道:“陛下息怒!唐军挟新胜之威,士气正盛,关隘险固。王使君被擒虽辱,然其轻敌冒进,亦是取祸之道。此刻我军阵脚已为敌所慑,若仓促强攻虎牢坚城,恐非上策!不如暂避其锋,重整旗鼓,再寻战机!”
窦建德胸口剧烈起伏,目光扫过前方明显动摇的军阵,耳边是部下激愤与劝谏的争执。他何尝不想立刻雪耻?但李世民那坚壁不出的策略和方才那雷霆一击的勇烈,让他第一次感到了如芒在背的寒意。
他强行压下几乎喷薄而出的怒火,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