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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琪甜嘴里吐出白浆，说出的话也模糊不清。
“黎姿曼...黎盈...对不起...对不起...”
她悔吗？悔了，真的悔了。
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是兜不住后悔这种强大的情绪的。
所以，孟鹤煜才愿意做一回好人，不是心软将死的刘琪甜，而是怜悯一位母亲的滔滔哀怨。
苏新皓在一旁指着刘琪甜大笑，他就是要看刘琪甜痛苦赴死，就是要惩罚刘琪甜毁了他。
孟鹤煜拨打M国的黑帮思姐电话，思姐是加州的黑老大，刘琪甜被马尔伦夫骗去M国卖淫，可能听见过思姐的声音。
电话很快接通。“喂，孟总..”
“小男孩呢？让他跟我说几句话。”
小男孩就是刘琪甜的儿子，自从他奶奶过世后，就被思姐收养照顾了，孟鹤煜和黎姿曼出钱供他生活上学。
孟鹤煜打开免提，小男孩的声音传来，说着蹩脚的中文，吐字还算清楚。
“孟叔叔，你好，我今天上体育课赢了长跑第一，老师夸我有运动天赋..”
母子连心，刘琪甜知道，这声声稚嫩的半大男童是她儿子刘华晨。
没有眼球的眼眶黑黝黝，怎么流出来的眼泪？
“boy，你妈妈为你取的中文名字叫刘华晨，她叫刘琪甜。”孟鹤煜不冷不淡的说。
M国人的叙事和咱们Z国人叙事不一样。
刘华晨说。“她是罪人，我有一位罪人母亲...哦，糟透了..”
孟鹤煜说。“这世上罪人很多，但是母亲无罪...”
刘华晨回。“yes，我爱我的妈妈，我爱我的罪人母亲，她生下我，她值得我爱，Iloveyother！”
刘琪甜断气，断气前嘴型保持谢谢的样式。
终于，结束了，这一生，除了刘华晨之外，尽是伤痛的一生。
死前得知她的儿子还活着，还记得她这个罪犯妈妈，爱这个罪犯妈妈，儿子喜欢长跑，刘琪甜上学的时候也喜欢长跑，喜欢追着夕阳，踱步时间。
可惜，终究没跑赢利欲熏心，贪嗔妄念。
苏新皓好像得了失心疯，笑背过气了。
刘薄寒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刘琪甜，还记得我吗？虽然你只见我一面，但是你不会忘了我的...”
孟鹤煜挂了电话，面色沉重。“她死了，别絮叨了..”
“啊？这么快就死了，刚才还会动的嘛..”刘薄寒捂着鼻子上前看看，真死了，会蠕动，会喘息的大盆子里现在一片死寂。
沈鹏心里也不好受，说不上来的烦闷，可能是亲眼所见刘琪甜承受了应有的惩罚和痛苦，真心悔改，又无能为力改变什么那种失落吧。
临终前，刘琪甜最后一句向黎姿曼和黎盈说了对不起。
曼曼不会原谅刘琪甜，因为她没听见刘琪甜这声真心悔改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