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日上的,有啥好担忧的?”
“你知道自古以来官宦之家都看不起商贾出身,这片土地上的人,大多数对公权有种天然的崇拜,而这类人拥有了公权后又会进一步演化成‘官本位主义’,他们自诩为规则的制定者和最终解释权的拥有者,对于眼里的。
虽然现代比古代已经好转了很多,但攒了几千年的积弊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所以官宦家庭的婚姻最好是在同类之间进行,理想的是比自己高还能帮上自己的。
而我虽说取得了一点小成绩,但对于水家特别是水父来说并不是一个理想人选,因为压根儿不具备这上述些条件。
实际上苏柏石才是他心目中理想女婿的模板;于是前者在后者那里的好印象根本不需要争取,乃是与生俱来的。
去‘塔林武校’那天,水欢说别人努力的最终结果可能只是我的起点;但在这里我却成了那个‘别人’,那个耗尽所有力气才刚刚博得一个让她爸爸有个不错印象的人,而这不正是苏柏石什么都不用做便有的吗?
所以我目前是喜忧参半,喜的你也说了,得到了初步认可,起码在能力上配得上他们家;忧的是我距离站稳脚跟,让他完全接纳我,还差得远。
尤其这中间存在很大的变数。”
“什么变数?”
“假设苏柏石不放弃,那水欢父母很有可能把倾向性再次全部投向他。”
“这人不是在美国上学吗?应该没有机会死缠烂打吧?”
“这倒是,我和水欢的感情,还有这一条算是我能否成功的另一个保证吧。”
“唉,门第门第,因为门第而将真正有本事的人拒绝引发严重后果的例子在历史上多如牛毛,可这些家伙就是不吸取教训,怪不得黑格尔说‘人类从历史中得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类从不汲取教训’呢。”
“好家伙,你小子现在也看黑格尔了?”
“那必须的,不光看这个,我还学你也研究史书了,现在正在看唐史,顺带看了点明史,不然也不能有方才的感慨。
比如因为看不起商贾之家,唐廷拒绝了李白这样的天才,然后明廷又蹉跎了吴承恩大半生,那这些文学大家过得不如意最多写写诗词写写小说发发牢骚,可一旦得罪的是能征善战的猛人,那就等着挨雷吧,杀个天翻地覆都是轻的。”赵佗道。
项骜笑道:
“你想说黄巢?”
“对,这位可真是个人物,用那句‘天街踏尽公卿骨’来形容简直绝了!”
他讲到此处来了兴致,忽的站起身来高声咏诵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待我花开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黄巢的事迹虽然颇有争议,但总体上这的确是个非常尿性的起义军领袖。
只是当年轻人以他为偶像的时候,只能说明这个社会太悲哀了。”
“那是,如果事事都公平正义,人人都活的舒舒服服,没人会记得他,只有非暴力不可破的枷锁存在时,这样的枭雄才有了意义和土壤。”
项骜起身拍了拍赵佗的肩膀,道:
“说得好。”
后者一笑,道:
“能得到你的认可,那说明我这阵子真没白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