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项,你什...什么意思?”
项骜没有接茬,而是深吸了一口气似是在盘算着什么事情,待有了定论,遂站到后面推上轮椅,并道:
“郑伯,咱们得回家一趟。”
“回家?”
“对,春花姐这里我们也进不去帮不上忙,有医护照看着你放心就好,并且咱们也不会走很久,最多几个小时。”
郑父一脸懵的被他推上了电梯,然后一路下去又叫了辆车,一路带风的来到了市郊平房那边。
打开门锁进了屋门,这边转到前面蹲下道:
“您想想自从我和赵佗他们搬家之后,有什么东西是您一直带在身边的,时间越久远的越有优先说。”
对面眨了眨眼,没有问为什么,而是认真的回忆了起来,半晌后道:
“也就是那些修车的工具,但铺子我不干之后大部分都卖了,只留了几个最趁手的修修我那辆跑活儿的破汽车。
其余只有一些贴身衣物之类的,你也知道我这情况,几十年了连件显眼的家具和家电都没有。”
“大东西不用想,只想小物件儿,比如您从部队回来除了照片、勋章、军装之类的,还带回来过别的吗?”
“我有两张部队发的证书是从来没离开过的,从退伍之后一直在身边。
一张是义务兵刚结束时评上的‘优秀士兵’,一张是我退伍前立的那个二等功。”
“它们现在在哪里,能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好,我给你找找。”
郑父自己转着轮椅外圈去了里屋,在一个小抽屉里一通翻找,最后找出来一方小木盒子,看着很陈旧了,但内部两个红本本显然得到了非常用心的保护,再拿出来时虽然有些褪色,可四个角都是尖尖的,没有一点污损。
项骜接过来先是很小心的轻轻打开二等功那个,看到上面写着的名字、立功原因、立功等级、年月日、签发单位以及部队公章等等内容,然后将证书从红本本的四个固定角里拨出来,又细细的看了一遍,只是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发现。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的细细摸索了一遍,仍然未有收获。
不过他很沉得住气,将这本小心翼翼的收好后,又将“优秀士兵”的那个以同样的方式取出来,同样的方式检查。
一开始也是一无所获,不过这次项骜总觉着哪里不对,于是轻闭虎目,用指尖捻着证书,好像在用心感受着什么。
这个过程过了足足五分钟,待到郑父都忍不住要问怎么回事了,就看手指忽的一滑,他猛然睁开眼睛,然后捏住滑开的一脚慢慢的往外揭,等完全脱离了方能看清这是一张和证书一样大,附着在后面,薄如蝉翼的纸。
“这是什么?”郑父问。
“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看看上面有没有猫腻。”
项骜说着,将几乎是透明的薄纸对准了窗口的阳光,聚精会神的瞧了一会儿,果然有了发现——上面有字。
这字写的非常轻非常细,不正对着太阳,让光因为穿透笔记处时有微微减弱才露出蛛丝马迹的话,那平放在眼前是根本看不出来的。
只不过越看眉头皱得越紧,郑父看他的表情已经要拧到一起去了,赶紧又问:
“小项,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