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
短短三天,中段防线的防御兵力从一万九千人锐减到两千人。
营地里的临时医疗帐外,伤兵们躺得密密麻麻,有的断了胳膊,有的少了腿,有的胸口插着断箭,只能靠查理的道术勉强吊着命。
这些天,查理几乎没合过眼,双手结印的速度越来越慢,指尖的木绿色光芒也渐渐暗淡 —— 他用木之道法催生的生命之力,不断地涌入战士们的身体减缓流血。
用水之道法凝聚的灵泉,能以极强的治愈力,缓解剧痛。
可道术能治伤,却治不了疲惫。
士兵们的眼睛布满血丝,连握武器的手都在发抖。
道术更治不了死亡:那些被重骑兵撞飞的、被魔晶炮炸伤的士兵,倒在地上就再也没能站起来,木绿色的光芒落在他们身上,只能让伤口暂时停止流血,却再也唤不回他们的呼吸。
最让查理憋屈的,是进攻性道术的彻底失效。
每次他试图催动土行术,让联军脚下的土地化作沼泽,或是用火之道法凝聚火焰,阻拦骑兵冲锋,神魂之力一靠近联军阵中那面暗金色的域旗,就像撞上了堵无形的铜墙铁壁。
那面旗帜上绣着繁复的王室纹路,顶端的宝石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看似不起眼,却像个巨大的囚笼 。
它不仅锁死了方圆百丈内的元素流动,让土不聚、火不燃、水不流,连查理的神魂都变得沉甸甸的,像被灌了铅,道法刚在掌心凝聚,就会被一股莫名的威压打散。
他曾试着绕到侧面,想避开域旗的范围,可联军的阵型始终把域旗护在中心,无论他怎么移动,那股压制力都如影随形。
夕阳西下时,联军的冲锋号再次响起。
查理站在城头,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士兵,看着身边只剩两千人的残兵,忽然觉得眼前的防线像风中残烛 。
壕沟平了,城墙破了,士兵们累了,连他的道术都快撑不住了。
下一次冲击,或许就是这道防线告破的时刻。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结出治愈印,木绿色的光芒笼罩住身边的士兵,可他清楚,这道光芒能支撑一时,却撑不住永远。
联军的冲锋号又一次撕裂暮色,那尖锐的声响像淬了毒的针,扎在每个第五军团士兵的心上。
城头上的坎特伯雷伯爵猛地抬头,铠甲上的血渍在夕阳下泛着暗红的光,他握着雷牙剑的手紧了紧,剑刃嗡鸣着,像是在呼应主人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他忍够了。忍了三天的被动挨打,忍了防线一寸寸后退,忍了士兵们像割麦般倒下 。
马革裹尸是军人的宿命,可他绝不接受这种 “慢性死亡”,绝不允许自己和弟兄们在一轮轮冲击里,连反抗的姿态都没有。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这句刻在骨子里的信条,此刻化作滚烫的火,烧尽了所有犹豫。
“吹冲锋号。”
雷牙剑骤然出鞘,金色的血气顺着剑刃喷涌而出,照亮了伯爵无比坚定的脸。
军号手愣了愣,看着伯爵眼底的决绝,颤抖着举起军号,苍凉的号声瞬间盖过了联军的呐喊 —— 那不是防守的信号,是进攻的宣言,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绝。
“父亲,你要干什么?” 查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