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哭嚎着，脸上的妆容（虽然很淡）被泪水彻底糊花。
“张超他不是人！他打我！他骂我！他把我当狗一样！”
她开始声嘶力竭地控诉，掀开袖子，露出手臂上几处明显的青紫色淤痕。
“你看！你看他把我打的！”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林凡！”
“是我当初鬼迷心窍！是我不识好歹！是我对不起你！”
她哭得撕心裂肺，涕泪横流，毫无形象可言。
“求求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帮帮我！你拉我一把！”
“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给你当牛做马！我什么都愿意！”
她死死抱着林凡的腿，拼命摇晃，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和悔恨都哭诉出来。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上。
有惊讶，有鄙夷，有同情，但更多的是看戏和嘲讽。
“又是她？没完没了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看她那样子，还挺惨的……”
“惨什么？自作自受！”
议论声低低地响起。
苏清雪也从店里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秀眉微蹙，眼神清冷，但没有上前。
林凡低下头。
看着跪在自己脚下，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形象全无的刘倩。
看着她手臂上那些刺眼的淤青。
听着她声泪俱下的控诉和忏悔。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同情，没有愤怒，也没有报复的快意。
只有一种极致的平静。
和一种……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拙劣表演的漠然。
他甚至没有试图挣脱她抱着自己腿的手。
只是任由她哭嚎，任由她表演。
直到刘倩的哭声稍微减弱，变成压抑的抽泣，用充满希冀和乞求的眼神望着他时。
林凡才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清晰地传入刘倩耳中，也传入周围所有人的耳中。
“路……”
他顿了顿，目光如同冰冷的湖水，映照出刘倩那张绝望而狼狈的脸。
“是你自己选的。”
说完这七个字。
他不再多言。
也不再看她那瞬间变得死灰、写满无尽绝望的眼神。
他微微用力，抽出了自己的腿。
动作干脆，没有丝毫留恋。
然后。
他转过身。
对着旁边有些不知所措的店员，以及围观的客人，微微颔首。
“抱歉，打扰各位雅兴了。”
语气依旧从容。
仿佛刚才那段插曲，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他推开咖啡馆的门，走了进去。
没有再回头看那个瘫软在地，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刘倩一眼。
玻璃门缓缓关上。
将门外那个崩溃绝望的世界，彻底隔绝。